叶鼎之39

百里东君：“春水兄……有点嚣张了。”

清歌摇了摇头，无奈一笑，转而又开口问道：“话又说回来了，你明明是可以成仙的，听闻北境也有你的师父在镇守，你为何会选择这样一条路呢？”

南宫春水向来嬉笑的面色略微严肃了些许，他掀起车帘，见此处已经来到了锦城，到达唐门也不过片刻时间，便一把握住清歌的胳膊，道：

“东君，你们且先去唐门，我们一会儿就到……”

叶鼎之见清歌离开，心中难免着急，他还从没有和她分开这么久的时间呢，如今骤然分离，自然是焦虑不已。

百里东君安慰道：“你别担心了，想必是方才那个问题不好叫我们听见，所以春水兄就不想带我们一起了。”

片刻后，锦城最高的一处楼顶上。

南宫春水将腰间的葫芦拿了下来，仰首喝了一大口，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放弃长生很可惜？大境逍遥寸手摸天，大家只记得前面这一句，却忘了它的后一句是……不见众生不见天地，这样的人……最后眼里就只剩下自己了。”

清歌又问道：“你不修道果？不证天地？”

南宫春水摇了摇头：“至少百年之内没这个打算，我是北离的护国人，无论是培养出琅琊王这样的绝世之才，还是将百里东君收做弟子，都是我的护国谋划，活过百年已是不易，能活几百年的必定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接受的代价，自然也要接受常人难以承付的责任。”

清歌将脚垂下高空，晃悠了一下之后，才又道：“听你这意思，是不想再继续长生下去了？可你这功法凝结了人间之华彩，将来不知多少代才能再出一个李长生，就这么放弃了？不怕将来见了你师父之后，他会责怪你吗？”

南宫春水沉默片刻：“你很聪明，是我见过最不目中无人的仙人，我能看得出你眼中有天地万物的存在，曾也有仙人临凡，妄图掌控人间，可都被护境人给打了回去……李长生是为北离护国的最后一代了，之后他们的生死存亡就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他道：“人间太无趣，天上过寂寥，唯我仙人凡世走，世上最逍遥，求仁得仁才算不负此生啊……南宫春水将会是我的最后一世，咱们有缘再见了，仙界来客。”

清歌摇了摇头：“既然你放弃了这长生，那么想必你我很快就会再次见面，仙界数百个日月轮转，我等着与你重逢的那天。”

说罢，她站起身来便飞身去找叶鼎之了。

而南宫春水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他喃喃道：“仙界数百个日月轮转……那不就是几百年？……等我？”

他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将手中葫芦里的酒一口饮下之后，起身往唐门而去，听了她的话之后，他忽然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卸去这一身功法了，总觉得不是很想去天界啊……

唐门门外。

清歌来到此处的时候，百里东君已经和他的舅舅会面了，叶鼎之在他身边焦急地踱步，一见清歌来了之后，连忙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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