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你是谁啊?”
迷迷糊糊中,贺峻霖听到一个稚嫩的童声,他下意识把手伸过去,却抓了个空,努力想看清那人的样貌,却怎么也做不到
他的记忆里是有这个少年的,年纪比他小,却像个小大人,身上总带着淡淡的香味,像是清晨的甘露,只是那时的自己不过是只未化形的兔子
但他是记得他的
“哥哥……”
“哥哥!”
为什么叫他哥哥?不是比自己小吗?
他好像记不清了
大火又来了
“快走!”
“走啊!”
他又把自己推开了,一次次推开,然后消失在沉默的火海,什么也不留下
那是的他是怎样的呢?很痛吧?自己呢?也很痛的,心里痛,痛的他想和他一起在火海里变成灰烬……
不对,他没变成灰烬不是吗
……
贺峻霖猛地惊醒,坐起来喘着粗气,一低头,才发现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汗给浸湿了。他又做这个梦了,只要一闭眼,梦就会再次把他拉回那可怕的一天,他明明知道,那个人就在身边,可还是忍不住后怕,忍不住痛苦,很痛,真的很痛……
贺峻霖缓缓把手伸向后颈的腺体,触碰到的一瞬间,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在疼痛的刺激下,他这才发现这该死的草莓香已经开始外溢了
……发情期,原来越难熬的发情期
他沉默着,熟练的打开床头柜,把抽屉拿出来,按下最里面的暗格,里面放了几个针管,全是注射型的抑制剂,每一支上面都贴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也许本意是为了让大家知道这种注射型抑制剂的副作用,但在贺峻霖眼里,却是能把自己从深渊拉回的救命稻草
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副作用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必经的过程
他熟练的撕开包装,把包装袋销毁,毫不犹豫的把针头插入后颈的血管,注射,拔出
丢下注射器,他刚迈步欲向浴室走去,却突然被一阵剧痛攫住了心口,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地。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令他全身痉挛不已,但他仍紧咬牙关,竭力抑制着不让任何呻吟逸出唇间
贺峻霖站不起来,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但理智还是让他一点点的爬进了卫生间
“呕……咳咳……”
暗红色的血液猛地涌上来,瞬间灌满了鼻腔和喉咙,可窒息的难受忍不住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折磨来的难
他闭上眼睛,副作用越来越强了,比第一次用不知强了多少……
用多了……会死吧?
贺峻霖把自己蜷缩在浴缸里,铺天盖地的疼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如果他能放点冷水,或许还能好受点,可他不敢,他怕自己变回兔子,活活溺死在冰冷的水里
他不是怕死,他只是觉得痛着、绝望着死去,未免太悲催了些
他想体面一点,不想让大家看到他这副样子……
尤其是他
——还好宋亚轩搬去了别的屋子,还好他锁了门
这是他在昏迷前唯一的念头
……
另一边的严浩翔突然醒来,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手机
1:35
才凌晨一点啊……
他他看了看另一张床上睡得跟猪一样的刘耀文,轻手轻脚的起床,踏着细碎的月光走到阳台,有些迷茫的回味刚刚的梦
他好像梦到了一只兔子,还有一场大火……那兔子叫自己什么?哥哥?他怎么不记得有个兔子弟弟?他也没有遇到过火灾啊
可这梦偏偏又那么真实……
严浩翔挠挠头,夜晚的风让他打了个寒颤,正准备回去,却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贺峻霖房间的阳台
怎么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木头脑袋的小熊哪里知道,梦里的人,为了陪伴他,正忍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
不仅仅是他
所有人都不知道
等到这一阵子的疼痛过去,贺峻霖颤抖着挣扎爬起来,却刚好从镜子里看到那几乎溃烂的腺体神经和密密麻麻的针眼,怔愣了一瞬,偏偏疼痛再次袭来,他只好顺势躺进浴缸里,小心翼翼的喘着气
他快坚持不住了……可他还是没想起来……
“就这样吧……”
贺峻霖狠下心,不想再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了,太累了,也太痛了
可是……
……
“算了……再一年吧……真的就给最后一年了……”
……
心软成不了大事,偏偏他的心就是软的不行——只对别人,对自己狠的可以,连命对他来说都只不过是没有意义的东西
——贺峻霖啊贺峻霖,你早该死了,为什么要逃避死亡呢?你只不过是在补偿……补偿那个人——
这是小兔子最常想的一句话
他从没想过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一味地告诉自己:你是罪人
尽管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真的没错
可他自己不知道
……
夜莺在夜色的舞台下唱着歌剧,凄美,浪漫,只是传进遍地鲜血的浴室里,显得有点瘆人,带了点凄凉的美意,连着柔和的月光都阴冷了几分
贺峻霖睡过去了,或者说昏过去
瘦削的他蜷缩在浴缸里,嘴角和衣服上还挂着血
他成为了这场歌剧唯一的男主角
也成为了唯一一个死在那场大火里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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