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初上战场

冷非凡一直在担心自己如果一直前进的话，应王的部队肯定早早的就开始防备，要说自己不是想要对付应王的话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若是此时回头的话定然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基于两方面的原因，冷非凡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所以虽然清若总是会来看看他的情况，他却没办法总是顾及到清若。

第一次看到冷非凡冷着脸的事情，清若的心中还会觉得不好受，可是知道了冷非凡的情况之后她也就不觉得难受了，时间一长就算看到冷非凡那样的表情她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或许是上天也庇护冷非凡吧，就在冷非凡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想出来的时候，萧演的一部分散兵竟然经过了冷非凡附近的一个地方。

之前冷非凡和叶锦城分析过，萧演是起义者，可能是因为被压迫的时间太长了想要反抗，这样的人似乎更和冷非凡的目标契合，两者之间看起来似乎更加的有合作的可能。但是这样的人确是很难相信其他的人的，会很谨慎，而且绝对不会愿意自己争取到最后皇权却被他人夺去，所以萧演最终的目标绝对是皇位，而且是决不允许任何的危险存在的。这样的人虽然出身草莽，但是心中对于权力的渴望会在战斗中慢慢的激深，这样的人是不能够成为他们的友军的。

既然这样一个不会成为友军的部队出现在了它本不该出现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又离冷非凡他们这么近，那么他必然会成为冷非凡的目标，而且以它为目标还能避免和应王的一战，这突入而来的喜讯自然令冷非凡非常的高兴。

对方的人马和冷非凡的差不多，显然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虽然冷非凡着意派出一部分的人偷袭，但是思虑周全之后还是觉得要全军压上。他现在的兵力在几股势力之中并不是最强大的，如果偷袭不成的话，他的损失会更大，所以他不能冒这个险，他必须确保他的每一步都是正确的，不然的话他就会失去争夺天下的可能。而现在的他，如果无力争夺天下就只能是一个死字。就算叛军都对他没什么兴趣，现在还有兵力的朝廷自然也是不会放过他的。这些冷非凡都想过了，或许以前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现在他确是不能够逃脱。

冷非凡连夜整顿队伍，继续前进，然后在距离萧演部队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等待着天亮，天一亮，他们就动手。

冷非凡并不能确保萧演的人马不会发现他们，这个决定已经做出来了，他们就一定要这么做。这种情形之下兵贵神速，容不得拖延。

因为天亮之后就要打仗了，所以大家的精神都很紧张。

清若此刻在队伍的最后面，只要明日早上开战，她就只能远远地看着，是进入不到战事之中的。虽然这样确保了她的安全，却把她和冷非凡隔开了。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贪心不足了。能够每天都看到冷非凡就已经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了，她又怎么能够要求时时刻刻都看的到冷非凡呢。

“夫人，你怎么站在这里？”

刘军医是冷非凡特意请过来的，他走到清若的面前。

清若行了礼，说道：“我说过不用这么叫我，叫我清若就可以了。”

“你毕竟是将军的人，这么说也是应该的。”

“我们的事情尚未确定，而且这是在军中，还是叫清若妥当一点。”

“说的也是，只是你这般女子愿意来这军中的确是让人刮目相看。”

刘军医也是个行医二十年的大夫了，被他这么一说清若倒觉得不好意思了，她说道：“我无非就是想要看到将军而已，不过就是小女子的心肠，倒让刘军医如此夸奖了。”

“并非是我夸言了，战场是什么谁不知道，战场之上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在这种境地之下还能如此泰然的来到这里，女子当中你是少数的了。”

清若还是觉得这把她说的太好了，她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就是单纯的想要和冷非凡在一起，想知道冷非凡的情况。呆在村子里的话他们的消息并不能第一时间让她知道，她只会一天到晚的担心，所以还不如跟着来呢，这样随时随地就能知道他们的情况。

刘军医十分的健谈，和清若聊了很多的事情，眼见着天儿就要亮了，他才回去休息了。清若想着反正天儿是要亮了，索性就没回去睡觉，依旧就这么站着，看着。

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能够去往大帐，去告诉冷非凡她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他的，可是她又怕这样会影响到冷非凡，会增加冷非凡的危险。她犹豫了好久，因为刘军医在，所以没有能怎样。现在她的身边没有人了，她真的好像直接就冲到冷非凡的面前。

最终，清若还是忍住了。她明白她现在最需要做的是什么事情，她不希望冷非凡替她担心，所以她一定会压制住内心的渴望的。

天一亮，冷非凡带领着他的人马出发了。

本来以为这队人马会提早的知道他们的突袭，却没想到昨天的风向帮了他们的忙，对方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所以，当冷非凡带领着人冲进敌方军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很震惊。喊叫声，撞击声到处都有。有一些士兵起来反抗了，但是更多的都是在惊慌之中应战，一部分的人死去了，一部分的在战斗后死去了，局面一下子非常的明朗了。

冷非凡看着眼前的场景，时间倒回去三年的话，他绝对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因为战争于他而言从来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三年之后的今天，他却明白战争是必然的，他所要拥有的一切都必须靠着战争得来，他别无他法，只能一战到底。

突袭的效果很明显，这队人马显然是落了下风，所以很轻易的就被消灭殆尽了。虽然有一部分的人想要投诚，但是冷非凡并没有将他们留下。他可不知道这些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也没空猜这个，为了以绝后患，他只能不断的拿起屠刀。

战事过后，冷非凡的人马也有所伤亡。清理完战场之后，军医就过来为受伤的士兵们诊治。

清若虽然也曾诊治过很多的人，但是在战场之上是第一次，她走在被尸体和鲜血铺就的战场之上，有些眩目。她知道，她并不是轻易可以接受这一切，这是战场，是死人最多的地方，不是轻易一句放下就能放下的。

清若不想被冷非凡看出她的感受，强忍着走到了一个士兵面前，为其包扎伤口。然后又拿出自己亲自制作的药丸给士兵服下。

清若的动作说不得上娴熟，但是却不让人难受。看着士兵们脸上缓和的表情，清若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检查完了一个之后，清若又去检查下一个，检查完了几个之后，清若心中的不适的感觉就消失了，对此她觉得很神奇。

清若很专心的帮助着士兵们，自然不会发现有人在看着她，而看着她的人正是冷非凡和叶锦城。

叶锦城本来是说让冷非凡和他一起四处查看一下，确保万无一失的，可是冷非凡却突然停下来不走了。他回头，才发现冷非凡看着的是清若。

清若正在帮助士兵，她的动作很轻盈，虽不是特别的娴熟，但是却非常的细心。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是很适合这里的，最起码她没有因为战场上的尸体而退缩，你应该相信她的。”

“我并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担心——”

“担心她会出事儿？你我都在，你还担心这个做什么。”

“就是因为你我都在，所以才有可能松懈，所以我才会如此担心。”

“你说的也对，我会加派人手暗中照看清若的，你现在也可以过去提醒她一下，我想你好好的说她会听的。”

“还是算了吧，有些事情不说也挺好的。”

“我说，你现在怎么也变成这样了，有什么话就不能直接说么，非要藏着掖着，很开心么？”

“你是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吧，这一次我过去帮你说，下次你真要有什么话直接跟她说就可以了，你们两个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怎么还有话不想跟她说。”

冷非凡又何尝不想什么话都告诉清若，之前他无战事的担忧，自然是可以跟清若你侬我侬的。如今，战事一起，他都不知道他的未来会是如何的，心中不免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命给清若一个未来。如果在这之前他死了，清若又该如何呢？

叶锦城的心中是知道冷非凡的想法的，可是既然心中有爱，又何必计较这些呢，清若是个坚强的人，就算真的有痛苦的那一天她也能挺过去，但如果她的爱得不到回应的话，那会是更深的痛。

这个，叶锦城看的明白，冷非凡却看不明白，只有等冷非凡看明白了，他和清若之前才是会真正的没有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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