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值得

“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做到了，这算是可以了吧？”流光喘着粗气说道，她不希望她还没下山华裳就改变主意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救了你的命，你还是欠我一条命。”

流光气急败坏道：“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人，明明是你让我过来摘什么草药才会害我差点摔死的，你救我不过是为了你的草药，这算不得上是你救了我！”

“这是我的地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明白么？”

华裳的语气让流光很生气，可是却毫无办法，是啊，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说了算，她是云国的公主，却不是天下人的公主，更何况一个公主在华裳面前又算的了什么，华裳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不过你，你的这条命我不需要你来还，我要你的玉哥哥来偿还！”

“你说什么，我不准你动玉哥哥！”

“我说我要动他了么，如果我真的想要动他的话我就没必要救他了。”

华裳的话让流光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从救了他们开始，华裳一直在说要对他们不利，可是却一直都没有动手，流光实在是不明白华裳这些行为倒是是为了什么，她想问，华裳却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没有搭理她，直接下山去了。流光只能跟着其他的人下山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好走多了，很容易的就下到了山底，然后一群人就回去了。

回到住的地方，华裳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就拿着草药走了。流光心里想着封禅玉，所以就去找封禅玉，这一次没有人拦住她。

见到了封禅玉，流光的心才算是暂时的安定下来了。

“玉哥哥，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完全好？”

“再过个十来天应该就能完全好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离开这儿。”

“我自然也想离开这里，但是就算是我的伤好了，我们也走不了。”

“你打不过华裳？”

“若论武力的话，我倒能与华裳一战，但是华裳又不是一个人，要离开我做不到！”

封禅玉分外惆怅的摸着流光的头，说道：“都是我无用，竟然不能保你周全，送你回云国。不过日后若是什么变故，我必然会拼命保护你的。”

“我自然知道玉哥哥你会保护我的，可是我要的不是保护，我要的你是也要开开心心的活着，我说过，若是你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封禅玉何尝不知道这些，流光虽然是公主，但是拥有的的确是太少了，他突然想到他之前想过的一件事情，于是他说道：“流光，你有没有想过，冷无邪并没有死？”

流光的眼神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去，“我也总是有这样的幻想，以为他没有死，以为他会回来找我，可是我明白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想象，他已经死了，就算我再怎么思念他，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封禅玉叹了口气，只觉这天儿突然也变得冷了。谁又不是整夜被思念折磨，可是醒来之后才知一切皆是梦幻。人只能活一生，偏是这一生遇到的这一人无法相守。这一生的错过，还能有相见之期么？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两个人都沉默了，总有些事情是他们都不愿提起了，因为那隐藏内心最深处的痛是人最难以忘怀的，那种痛是会让人绝望到失去呼吸的。

天很快就黑了，外面的声音大了，华裳的人开始狂欢了。夜对于他们来说是最为放纵的时刻。

华裳从不参与到这样的狂欢之中，她只是远远的坐着，看着这一切。人的这条命对于他们来说太脆弱了，不知道明天过后是不是就会死去，所以唯有每日的狂欢才能让人不再恐惧。在自己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的时候，华裳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她不想成为这些人中的一个，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便异常的努力，付出比常人多十倍的艰辛，最终成为了宗主，这一切来的很不容易，也让她不能失去。

华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封禅玉的屋子，然后收去目光，望着弄弄的夜色。

漫漫长夜，外面的人或许不会担心夜太过漫长，但是流光却会觉得这夜太过漫长了，长到她睡了一觉起来外面还没有亮。听不到狂欢的声音，看不到一丝的光，这样的时刻真的让人由心生出恐惧。

突然，流光看到了一丝亮光，她也没想到那是什么，会不会是危险的东西，她就出去了。她走到外面，然后就看到了很多的人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他们跑的很快，好像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流光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只觉得他们这一去定然是有非常恐怖的事情要发生。

“站在这里看着他们，你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华裳突然站到了流光的身边，把流光吓了一跳。她安抚了下快速跳动的心，说道：“他们是你的人，我能有什么感觉？”

“我还以为你这个公主会有顾念苍生的仁心，看到这些人你会想到很可怕的事情，会希望能够帮助他们。”

“会不会发生恐怖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什么也帮不了他们，所以我什么都不会去做，给与了他们希望却什么都做不了不是更加的可恶么。”

“我了解过你和封禅玉，可是我总觉得我得到的消息不准确，你们不是他们所认为的那样，所以我很好奇，很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事情，我更想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否值得。”

华裳的话意味深长，流光只能听懂一些，反正就是说华裳之前是很犹豫要不要救他们，不过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的人都去了，难道你不该为他们担心么？”

“如同你说的，我担心了他们，又有什么人来担心我呢，他们中有一半的人希望我死！”

“身处高位的人总是会有这样的烦扰吧。”流光觉得她这话是在安慰华裳，华裳能不能听懂她就不知道了。

“你希望我死么？”华裳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流光根本无法回答。她虽然不想呆在这里，不想看到华裳，可是她却并没有想过让华裳死。就算之前的她觉得一切背叛她伤害她的人都得死，现在的她已然不是这样了。或许是诸葛星和阿雪的死让她明白，有时候死亡并不能解决一切。

“你没有回答我就当你是这么想的了。”

“你不觉得你问的问题很奇怪么，就算我想你死你就真的会死么，再说了我就没这么想过。”

华裳轻笑，而此时她的笑和素日里她的笑很不一样，这让流光有些恍惚，似乎之前对于华裳的很多看法都是不对的。

还没等流光想清楚，华裳就道：“你虽然经历了背叛，但是你还很简单，只因她之前所要面对的世界很小，往后你的人生中遇到什么就算你身边一直保护你的人也是不知道的，或许你所经历的会让你变成另一个人！”

流光猜不透华裳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刚要问问看，华裳就走了，她只说了一句让她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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