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璃依着萧逸尘的嘱托,行事愈发小心谨慎。这日,她按照与铁牛约定的时辰,来到城郊一处废弃的磨坊。刚踏入磨坊,便听见一阵压低的争吵声。
“铁牛,你莫要多管闲事,这事儿牵扯太大,你我都担不起!”一个尖细嗓音带着几分惊恐。
“呸!俺铁牛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义字。萧将军平日待咱们不薄,如今他蒙冤,俺怎能袖手旁观?”铁牛的怒吼震得磨坊有些许灰尘簌簌落下。
林若璃心下一紧,快步上前,只见铁牛涨红着脸,与一个瘦小的男子对峙。见她进来,铁牛忙迎上来:“林姑娘,你来得正好。这小子,俺刚从他嘴里撬出点消息,他就想反悔跑了。”
那瘦小男子见林若璃,“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林姑娘饶命,小的……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小的在德妃娘娘娘家做账房,无意间发现娘娘的兄长与二皇子的幕僚频繁密会,还听闻他们要对萧将军不利,可小的若说出去,全家性命不保啊。”
林若璃眼神一凛,上前扶起他:“你别怕,只要你如实告知,我定会保你全家周全。他们究竟谋划了什么?”
瘦小男子哆哆嗦嗦地说:“他们……他们想伪造更多萧将军谋反的证据,送到大理寺,让案子坐实。还打算在朝堂上联合几位大臣,逼迫皇上……哦不,如今皇上昏迷,是逼迫太后立二皇子为储君。”
林若璃心中大惊,与铁牛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忧虑。她镇定心神,对瘦小男子道:“你先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记住,若有新的动静,及时告知我们,你的恩情,我林若璃必报。”
打发走瘦小男子,铁牛急道:“姑娘,这下咋办?他们要动手了,咱得赶紧想法子啊。”
林若璃踱步沉思片刻,道:“铁牛,你速去联络咱们在大理寺的眼线,看看能不能截下那些伪证。我进宫去见太后,如今能制衡二皇子的,或许只有太后了。虽太后深居后宫,但她心思通透,想必也不愿看到朝局被二皇子如此操控。”
铁牛领命而去,林若璃则乔装一番,再次向皇宫进发。宫中守卫森严,因着皇帝昏迷,巡逻频次比往日更甚。林若璃凭借敏捷身手,避开几波侍卫,来到太后寝宫。
她隐在寝宫旁的花丛后,学了几声猫叫,这是与太后身边嬷嬷约定的暗号。不一会儿,一位老嬷嬷悄悄闪出,看到林若璃,微微皱眉:“姑娘,此时进宫,太危险了。太后这几日也为皇上身子、皇子争储之事忧心忡忡。”
林若璃行礼道:“嬷嬷,我知晓凶险,但如今事态紧急,不得不来。求您通禀太后,事关重大,关乎社稷安稳。”
老嬷嬷犹豫片刻,转身进了寝宫。不多时,招手让林若璃进去。太后凤榻之上,面容憔悴,却仍不失威严。见林若璃进来,轻声道:“你这孩子,有何事要见哀家?”
林若璃跪地泣诉:“太后,如今萧逸尘将军被奸人诬陷谋反,二皇子萧逸鸣狼子野心,欲与德妃娘娘娘家勾结,伪造证据,逼宫夺储。恳请太后明察,还朝堂清明,保我朝江山稳固。”说着,呈上从御药房孙老司药处得来的药方等证据。
太后接过,仔细端详,脸色渐沉:“竟有这等事?哀家虽久居后宫,却也不容他们这般胡来。只是如今皇上昏迷,证据尚不确凿,贸然行动,恐生变数。”
林若璃急道:“太后,若再拖延,二皇子一旦得逞,朝堂必将大乱,忠臣良将皆会蒙冤。太后您德高望重,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太后闭目沉思良久,睁眼道:“你且起来,哀家自有主张。哀家会先派人盯住二皇子与德妃娘家的动静,你继续在外寻找证据,务必一击即中。哀家虽疼爱皇子,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祖宗基业毁于一旦。”
林若璃谢恩起身,心中稍安。刚出太后寝宫,却见一队侍卫匆匆跑来,为首的正是德妃娘娘的亲卫队长。那队长一眼认出林若璃,大喝:“拿下这个奸细!竟敢私自闯入太后寝宫,惊扰太后圣安。”
侍卫们一拥而上,林若璃拔剑相迎,边战边退。可侍卫越来越多,她渐渐不敌,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眼看就要被生擒,突然,屋顶上飞下几个黑衣人,为首的身手高强,几招就击退侍卫,拉起林若璃,在宫墙间几个起落,逃出皇宫。
林若璃喘息未定,看向救命恩人,只见黑衣人摘下面罩,竟是一位面容冷峻的女子,眼神透着几分熟悉。还未等她开口,女子先说道:“林姑娘,我乃江湖飞燕阁阁主冷凝霜,受萧将军所托,特来护你周全。”
林若璃心中一暖:“多谢冷阁主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
冷凝霜微微点头:“林姑娘不必客气,萧将军在狱中处境艰难,咱们在外须加快脚步。我已得到消息,二皇子等人明日将在城外秘密据点商议逼宫细节,咱们可提前布局,将他们一网打尽。”
林若璃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好,就依冷阁主所言,这次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二人回到城中据点,与铁牛等会合,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划明日之战。而此时,天牢之中的萧逸尘仿佛心有感应,彻夜未眠,心中默默祈祷林若璃平安无事,同时也在狱中巧妙周旋,引得狱卒们相互猜忌,为明日的反击争取更多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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