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53）

老木：那要不要去赎人？背后会不会有诈。

玟小六：去，哪怕是为了串子也要去。老木你带着前去赎人，我去街上探一探消息。

老木：好。

回春馆里，平时看似是老木做主，可一旦玟小六真正发话，老木却是言听计从。

第二日，老木收拾整齐了，去东槐街赎人，老鸨竟然接受了老木的价格，条件是玟小六无偿给她们一个避孕的药草方子。

老木喜出望外，一口答应了。

办妥手续，老木领着桑甜儿回到回春堂。

串子看到桑甜儿时，不敢相信地盯着她，慢慢地，鼻子发酸，眼眶发湿。

串子：（低着头，拿起个藤箱，粗声粗气地说）我去嫂子那里先给你借两套衣服。

玟小六：（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对老木吩咐）去买点好菜，晚上庆祝一下。

老木：好。

老木提着菜筐子，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玟小六的脸冷了下来，看着桑甜儿。

玟小六：你信不信，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桑甜儿：我信。

玟小六：你究竟是谁的人？

桑甜儿：（自嘲地摸摸自己的脸）就我这姿色，六哥未免太小瞧我们这行当的竞争了，更小瞧了那些男人！

玟小六：你干吗勾引串子？我可不信你能瞧上他。

桑甜儿：我十三岁开始接客，十二年来看的男人很多，串子的确没什么长处，可只有他肯娶我。三个月前，一个男人找到我，许我重金，让我勾引串子。我在娼妓馆里没什么地位，再不存点钱，只怕老了就会饿死，所以我答应了。

桑甜儿：串子没经历过女人，我只是稍稍让他尝到了女人的好，他就整日赌咒发誓地说要娶我。我从十三岁起，听这些话已经听麻木了，压根儿没当真，可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来赎我。妈妈恨我背着她和男人勾搭，故意抬高价格想黄了我的好事。

桑甜儿：昨天夜里，那个男人又来了，给了我一笔钱，说他和我的交易结束，如果我愿意嫁给串子，可以把钱交给妈妈替自己赎身。

玟小六：你认识那男的吗？

桑甜儿：（摇头）六哥应该知道，神和妖都能变幻容貌，我只是个普通的凡人。

玟小六：不是妖族？

妖族能有这个本事的只有相柳，阿南之前说他特意试探过相柳，但为了以防万一玟小六还是再问一次。

桑甜儿：不是。

玟小六：你怎么肯定？

桑甜儿：清水镇的妖族各个妖力低微，没这个本事，能使出如此幻化之术，最少也要达到妖王这个等级。清水镇等达到这个级别的只有上那位，我可以确定不是他。

玟小六：难道真的不是相柳？

比起来历不明的轩老板，玟小六宁愿是相柳，最起码好对付。

桑甜儿：（跪下）十二年的娼妓生涯，我的心又冷又硬，即使现在我仍旧不相信串子会真的不嫌弃我，会真愿意和我过一辈子，可我想试试。如果串子真愿意和我过，我——（举起了手掌，对天盟誓）我也愿意一心一意对他。

玟小六看着桑甜儿，不说话。

桑甜儿：（低着头，声音幽幽）心变得又冷又硬，可以隔绝痛苦，可同时也隔绝了欢乐。我真的很想有个男人能把我变回十二年前的我，让我的心柔软，会落泪的同时也能畅快地笑。如果串子真是那个男人，我会比珍惜生命更珍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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