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目前看起来,是他掌握了主动权,但唯有萧九重心里明白,他这可是借了九重的光。
所谓机会稍纵即逝,他可要好好的把握住,萧九重掂量着眼前这只,看似坚韧不拔的雪貂,实则外刚内柔的钟执。
脑海里竟是突然,便冒出了一段话来,似乎曾有人对他说起过,关于钟执的一些事情。
若有一日,你再与钟执相见,那么你就只需找到,钟执心中的执念,也便能很容易,看透钟执这个人。
就像是钟执喜着白色衣袍,也便如同钟执这个人一样。
心有素色,剑如其人,不染纤尘。
但过去这样子的钟执,却早已为心中的执念所累,因此不复当年的纤尘不染。
本应专心剑的剑者,却是因一人,染上世俗尘埃。
若心有执念之人,也同样易遭他人利用。
只因执念已缠身,又如何能躲得过他人,针对钟执心中的执念,而有心的加以利用呢?
若是如此,你要想办法,将钟执留在你的身侧。
直到,你与我再见之日,我归还你的记忆,而你要归还我的人。
沉思回想间,萧九重走到周镇秋的面前停步,相隔不过数步凝视着钟执。
但这一次,钟执并没有后退。
反而倔强地抬头,与萧九重正面的对视。
此时,那一双秀美的眼睛里,早就已经是充满了,对于他的戒备与敌视。
宛若面临大敌的雪貂,钟执对于他竟是一刻,都不曾有所松懈。
然后,他便再看了一眼,同样有所戒备的三舅舅。
心有所悟的萧九重,显然是低估了九重,过去对于这两人,所造成的那些影响。
为了使这次的狐假虎威,更能有信服力的萧九重,不惜展露出了他的本性。
虽说是如此,但客套与礼节,这等的虚礼,萧九重并未放下,转而一笑笑问。
萧九重(太子便服):剑痴前辈,若本宫当真不是九重,也不会成为九重那样子的人。
萧九重(太子便服):那这样的话,剑痴前辈,可愿在本宫继位后,来担任本宫的国师呢?
乍闻萧九重,此等的问话,钟执深觉有诈,显露犹豫的反问。
钟执:那么换而言之,若太子殿下有朝一日,会成为像九重那样的人呢?
钟执:如若这样的话,让太子殿下继位,对于楚国的百姓而言,也将会是祸福难料之事。
扬起一抹轻笑,萧九重并未答话,仅只是右手轻抬,翻手五指轻抓之间,地上的断剑,竟是已然入手。
屈起右手的食指,凝聚内劲于指尖,轻弹过余下的剑身。
断剑残身,顷刻之间,寸断落地。
侧目凝视着钟执,萧九重眼神一沉,嗓音忽冷直言。
萧九重(太子便服):正因如此,本宫不就是更需要,如同剑痴前辈这样的人。
萧九重(太子便服):愿意待在本宫的身侧,时刻予以监督着本宫不是吗?
眼见钟执不回应,萧九重丢掉手中剑柄,气质转变强势再言。
萧九重(太子便服):与其冀望他人的誓言,远不如是亲身经历。
萧九重(太子便服):本宫虽然是如此提议,但换而言之剑痴钟辈,又能否遵守这个约定。
萧九重(太子便服):愿意亲身入朝堂,担任这国师之职呢?
萧九重(太子便服):此后,守在本宫的身侧,提醒本宫莫忘今日约定。
宛若像是察觉到了,钟执心里面犹存着的顾虑,萧九重竟会是不忘,再添上了几句话。
萧九重(太子便服):若剑痴前辈,当真志不在此,只愿闲云野鹤,了此残生的话,本宫也不便强求。
闻言,回视着萧九重,钟执沉默不语,已然陷入两难抉择。
钟执:明知此时在自己眼前,是能一步登天的机遇,可却是与自己心中,一心为剑的理念。
钟执:存在着所谓背离之处,令自己为此是心生顾虑。
钟执:权势与地位,理念与自由。
钟执:若自己心无执念,方才能固守本心,但是自己心有所执。
钟执:过往心执于一人,以及自己含冤而死的师傅,真正的死因……
钟执:故而当执念成魔之际,权势与地位亦能迷人眼。
钟执:然一袭白衣染尘埃,终究已是难回少年时。
钟执:若为情与义,自由皆可抛。
钟执:与其冀望着他人,不如是己身自救之。
钟执:哪怕就算是前路漫漫,也唯有自己能持剑以破之。
钟执:既然残生已至此,终归要了却心中执念。
沉默许久之后,钟执这才再次直视着萧九重,眼神已然由犹豫不决。
转变为了清明与坚定,同时心中有了新的决断与信念。
宛若一柄显露锋芒的利剑,钟执自认是出剑即无悔,给出了自己心中的答复。
钟执:钟某,可以与殿下,定下这番约定。
钟执:但要达成约定的前提条件,却是需要殿下能顺利继位。
紧接着钟执的语气一转,只是这接下来的一番话。
沉默不语的听着钟执,语气平和的陈述己见,但钟执这些话里的意思,却也足以是令人忧心。
钟执:据钟某所得知的消息,殿下在近些时日里,恐将会有性命之忧。
钟执:因此等殿下渡过了此劫,再来秋来坊寻钟某,定下约定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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