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仙离开了,但无心想做的事还没有做完。
王人孙看着并肩而立的少年少女,仿佛见到了当年的一双璧人。
子女类父。
少女的眉眼中很难寻到其母的影子,唯有那双盈盈如水的眸子,是同样动人。
“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
王人孙眼眶泛起热泪,他跪倒在地上,什么也没有说,静静等待审判。
雷无桀看得莫名其妙,这就是无心一直想见的人吗?一个酒肉和尚?
萧瑟轻声道:“这是碎空刀王人孙,十几年来一直躲藏在大梵音寺里。”
“所以他也是无心的长辈?”雷无桀不懂,长辈怎么还跪下了?
无心站定在长须和尚面前,笑道:“十二年了,我们肯定都长大了,你也老了许多。”
王人孙抬眼轻笑:“你还记得我从前的样子吗?”
无心感怀:“当然记得,从前总是骑在你的肩膀上,拔你的胡子。记得你一手碎空刀出神入化,我吵着要学。我还记得——”
少年和尚目光一凛,声线遽冷,“记得你背叛了我爹!”
气氛瞬间变得僵硬,王人孙的表情苦涩,他的目光从无心身上又移到阿冉身上,最后缓缓低头。
“其实我一直在等,从你妹妹成为天外天的宗主时,我就在等。我想你们兄妹二人迟早会来的,我以为我会先见到她,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二年,先见到的却是你。”
王人孙将手中的长刀递给无心,“我等了许久了,很多事我无可辩驳,能由你来了结这一切,我没有遗憾了。”
无心抚过刀柄,却没有接下,“我好歹也跟着老和尚修行多年,算是个正经的出家人了,怎么会乱开杀戒,我不会杀你。”
无心提出要求,需要大梵音寺及王人孙主持一场盛大的法事,主持答应了,给了大梵音寺三日准备的时间。
离开之前,无心拉着阿冉的手,身后是心绪不宁的王人孙。
“做完这场法事你就离开吧,躲得远远的,当年的事说不上谁是谁非,真正的罪魁祸首才是我想杀的,你不过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小喽啰,走吧,我还你自由。”
王人孙鼻尖一酸,他自囚于大梵音寺,一是为了赎罪,二是为了等这两个孩子来报仇,他想过,不论这兄妹二人谁来,他都不会反抗的。
可是最有实力的妹妹始终没来,哥哥来了却又宽恕了他。
一切因果缘法皆在情理之中。
叶鼎之又何尝怨过他呢?王人孙不透露他的行踪,那么走火入魔的叶鼎之会不会在江南继续大开杀戒,谁也保证不了。
清醒后的叶鼎之见到自己造成的人间惨剧,更是后悔不迭,这才是他心甘情愿赴死的原因。
阿冉最后看了一眼王人孙,叶鼎之生前也曾结交过同道好友,王人孙践行了自己的道,因此悔恨余生,叶鼎之走上了错误的道,因此身死道陨。
这是她一直没有对王人孙下手的原因。
他又何尝不是当年那场阴谋的受害者呢?
萧瑟看着前面自顾自行走的两个人,拉了一把雷无桀,悄声道:“咱们本来就是被抓过来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雷无桀‘啊’了一声,他摸着头抗拒道:“可是阿冉还在无心手上呢,我们不能丢下她。”
萧瑟真想踹他一脚,他指着和尚和少女相牵的双手,恨铁不成钢道:“你眼睛瞎了吗?没看见他俩现在关系不一般吗?那小丫头能有什么事?”
其中语调不乏怨念。
雷无桀傻傻呆呆,他嘴巴瘪了瘪,“所以无心和阿冉是……”
前面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不多时又转了回来,锃亮的小光头挥手道:“你们两个穷光蛋再不走,今天就只能自己露宿街头了!”
萧瑟闻言立刻跟上,雷无桀一边纠结无心和阿冉的关系,一边问道:“你不是要跑的吗,萧瑟?”
“夯货,咱们两个身无分文,现在跑了等着饿死街头吗?”
“也对哦。”
……
无心带着他们去了城外的一处荒山,山上只有一处破旧的古庙,庙宇中的佛像已经陈旧,只余残垣断壁,处处荒凉。
夕阳渐渐落下,漫天的星子飞起,环绕着无光的苍穹轮转,月亮是深黑幕布上的唯一光彩,轻柔的散发着光晕。
无心独坐在庙宇的顶部,望着不远处的于阗国静默不语。
不一会儿,雷无桀也跳了上去,两人的说话声音很低,听不清楚。
“你不上去看看他吗?”萧瑟往篝火里添了两根柴火,突然不阴不阳的问了一句。
阿冉往锅子里倒调料,闻言抬眸瞅他,“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还要我去看他?”
萧瑟嘴角一勾,语气温柔了许多,“你们早就认识?”
阿冉没有骗他,“对啊。”
“那你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知道啊。”
萧瑟突然又变了脸色,冷着俊脸不说话。
阿冉拿着烧火棍怼了一下他,“你又怎么了?”
洁癖精萧瑟拍开烧火棍,意味深长道:“人生四喜中有一喜叫他乡遇故知,你们这也算人生大喜之事了,或许再过不久还会有第二大喜呢。”
“啊?”阿冉被他这不明所以的态度搞蒙了,“你在说什么啊?”
萧瑟极为认真的捅着篝火,充耳不闻,过了一会儿又去接无心的话。
总之就是不肯看少女。
阿冉:奇奇怪怪。
作者:其实我掺杂了一部分原著和前传白马的情节,其中有一部分是我的看法,写文的时候就会带上我自己的喜好,大家看个乐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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