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光轻柔地洒在庭院的青石板上。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她略显疲惫却依然温婉的面容。四十余载岁月悠悠,自十四岁踏入曹家大门至今,她的青春与心血都奉献给了这个家族。
“虽才疏学浅,幸得先君慈爱、师长教诲。”她轻抚着手中的绢帛,低声呢喃着。为人妻母,那份兢慎之心从未消退,生怕有半分差池辱没了门楣。日夜操劳,早已习惯不言倦意,只盼着孩子们能茁壮成长。
“诸子渐长,男儿已能自立,吾心稍安。”她轻叹一声,目光流转间带着些许欣慰。然而,想到几位女儿正值及笄之年,尚未深谙妇德礼仪,心中又涌起担忧。“恐其出阁后难合夫家之意,令家族蒙羞。”这份忧虑,如同阴云般笼罩心头。
近来体弱多病,思虑至此,不禁黯然神伤。于是,她提笔撰写了《女诫》七章,字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愿此书能助汝等修身养性,持家有方。”她轻轻抚摸着纸张,仿佛透过这些文字,能看到未来的日子,女儿们能够循规蹈矩,端庄贤淑。
卑弱第一
古时生女三日,便卧于床下,手中弄瓦砖,斋告先君。这般习俗,昭示着女子应明其卑弱,主下人;习劳执勤;继祭祀。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便是卑弱下人的真谛。晚寝早作,不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论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便是执勤之道。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不喜戏笑,洁齐酒食,供奉祖宗,便是继祭祀之责。若三者兼具,则声誉自至,黜辱远离;若失其一,声誉难闻,黜辱难免。
夫妇第二
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乃人伦大节。《礼》重男女之际,《诗》著《关雎》之义,可见其重要。夫不贤则无法驾驭妻子;妇不贤则难以服侍丈夫。夫不御妇,威仪废缺;妇不事夫,义理堕阙。今之君子,徒知妻妇需被管束,威仪不可乱,故训男以书传,却不知女子亦需教化,礼义不可缺失。八岁始教书,十五而学,女子岂可例外?
敬慎第三
阴阳异质,男女不同。阳刚为德,阴柔为用;男强为贵,女弱为美。谚语云:“生男如狼,犹恐其弱;生女如鼠,犹恐其虎。”修身以敬为要,避强以顺为法。敬顺之道,便是妇人大礼。持久即知止足,宽裕即尚恭下。夫妇相伴,本应相濡以沫,若因言语过激,纵恣妄为,终将生嫌隙。事有曲直,言有是非,争讼既起,忿怒随之。侮夫不节,谴呵随至;忿怒不止,楚挞随之。恩义俱废,夫妇离散。
妇行第四
女有四行: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妇德不必才明绝异,妇言不必辩口利辞,妇容不必颜色美丽,妇功不必工巧过人。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四者兼具,乃女人之大德。
专心第五
《礼》曰: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夫者天也,不可逃,不可离。违礼义,夫则薄之。《女宪》云:“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求夫之心,非佞媚苟亲,唯专心正色。耳无涂听,目无邪视,出入端庄,聚会谨慎,此谓专心正色。
曲从第六
夫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舅姑之心,不可失。或以恩自离,或以义自破。姑云不尔而是,固宜从令;姑云尔而非,犹宜顺命。勿争是非,此谓曲从。《女宪》曰:“妇如影响,焉不可赏。”
和叔妹第七
妇人得意于夫主,源于舅姑之爱;舅姑之爱,源于叔妹之誉。臧否誉毁,皆由叔妹。室人和则谤掩,外内离则恶扬。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嫂妹体敌而尊,恩疏而义亲。若能和睦相处,家庭自会和谐融洽。
月光依旧洒落,庭院静谧如初。她轻抚着《女诫》七章,心中默念着对女儿们的期许。希望这些文字,能成为她们未来生活的指南,让她们在夫家也能像自己一样,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与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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