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允选择放弃与冰云轩好好相处

第二日的早朝，经朝中文武官员一致同意，冰后对尚且押在刑部大牢的柳志成及柳府进行了严重的惩罚：“都城大地主柳志言勾结火族，私自购买军械，擅自招兵买马，暴征横敛，鱼肉百姓；其子柳志成擅闯东宫偷窃行盗屡教不改，甚至与火族西川靖王氏勾结共同举兵谋反，祸乱朝政，其罪当诛。经朝议，柳志成于今日午时在东街准时斩首示众，柳府满门抄斩，其钱财一律归还国库！此事，皆由太子经手。另，宣，火族俘虏佟兆觐见！”

　　在宦官的传话下，火族西川靖王佟兆被押入朝堂之上。当宫中诏狱的狱吏押着佟兆进入朝堂押着他行跪拜礼时，佟兆粗鲁地将两人推开，威吓：“我乃火族西川靖王，你们冰族就是这样招待我的！”

　　冰云轩眉头一皱，道：“我族对待俘虏向来如此，况且还是火族俘虏。但靖王还是得庆幸，今日午时斩首示众不是你。”

　　佟兆被冰云轩的话气得咬牙切齿，但还是自欺欺人的嘴硬：“你不敢杀我的，我是火族皇室宗亲，你要是杀了我，火族不会放过你的！”说着，佟兆还向冰云轩张牙舞爪，狱吏急忙押住了他。冰云轩走近佟兆，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凑近他，低声说：“靖王是不是觉得，西川山高水远，与西都之间还隔着冰族一座城池，西都永远不可能知道你在干什么。所以，便以掎角之势当起了土大王。”佟兆难以置信地看着冰云轩，他怎么知道？但冰云轩又好整以暇地站直了身子，说：“既然连我都知道了靖王的野心，西都应该也知道吧。”

　　佟兆开始慌张，他便是仗着自己是火族西川靖王才如此放肆的，但如果火族朝廷知道了他的野心，那他们难道不是更希望借冰族的手斩了自己？他急说：“不可能！我没有！我没有占山为王，我没有！”

　　“有没有靖王为什么要跟我一个冰族人争执？”冰云轩说完又换了一副面孔，说，“如今靖王与我族地主来往，还千里迢迢从西川带了上万人过来进攻我冰族都城。这传到西都，西都的那位信吗？难道靖王不是想私底下攻占冰族，占冰族城池来扩充西川版图吗？如此目无朝廷，西都的那位还会来救你吗？”

　　佟兆被冰云轩说得哑口无言，句句戳在他的心窝上，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提不起一点精神。冰后见冰云轩说完了，也没有再审问下去的意思，毕竟，道理是这样，但火族没有表态就不能死在冰族。

　　“把他押回诏狱吧。”冰后下令，佟兆慌张，他以为冰后要对自己动刑，毕竟自己已经没有价值可言了。他急忙挣扎开狱吏，立马趴在地上，说：“我没有想要攻占冰族，我没有都要攻占冰族城池！”狱吏站在一旁等待冰后发令，冰后也好奇他会说什么理由。见冰后好奇地看着自己，佟兆死马当活马医，急说：“我是来找我儿子的，我儿子半月前就来了冰族说找什么雪莲增强灵力，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寻子心切，就寻到冰族都城。柳志成，对，就是那个柳志成告诉我的，他说我儿子死在了冰族太子手下，所以我才答应他跟他举兵攻进了皇城！”

　　冰云轩觉得荒谬冷笑一声，问道：“你儿子是谁？”

　　“西川靖王世子。”

　　冰云轩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西川靖王的儿子不叫西川靖王世子谁叫西川靖王世子，真是白搭。佟兆察言观色，发现了冰云轩的无语，急说：“佟承佟承！我儿子叫佟承，他去了你们都城立般城的北地雪山，之后就没有回来了。”冰云轩皱眉，去了北地雪山找雪莲迄今未归，那岂不是早已被雪莲吸食鲜血，埋没雪中？

　　见冰云轩窘迫，佟兆以为冰云轩承认了，眸间亮出一抹喜色。冰云轩本就为了宣扬冰族国力隐忍负重豢养妖灵，在雪妖吸食了那么多条人命时，他也是于心不忍。如今半月已至，没想到还有家属上来申冤。但他终究是要隐藏自己豢养妖灵的事的，他假装坦然自若，说：“靖王如此笃定你儿子是我杀的，可有证据？我族律法讲求人证物证，靖王若没有证据就请不要栽赃陷害。”佟兆自知吃了哑巴亏，柳志成告诉自己冰族太子杀了他儿子本就是他编造的，如今别说物证，就是人证他也找不出来。但即便如此，朝中文武官员都看着，大家都好奇冰云轩是否真的杀了火族西川靖王世子，冰后也不能仗着他是自己的儿子而放纵，只能任由佟兆派人去寻找证据，但前提是，佟兆必须关押在诏狱，派出去的人必须由冰族官员跟着，以防他们弄虚作假。

　　辰时，四品武官忠武将军林晞在冰后的安排下随西川中郎将及其各自部下一起在立般城四处巡察佟承的下落，重点是北地雪山。巳时，西川中郎将在雪山山脚下找到两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由于虫鸟野兽春季频繁觅食，尸体已经看不清模样，但上好的锦衣绸缎却未来及腐烂，尤其是一具尸首还有特属西川靖王氏的玉珏，因此，西川中郎将肯定那就是他们的西川靖王世子。林晞按律法将人带回了验尸处，之后也不敢擅作主张，连忙来了旭旿阁禀告冰云轩。

　　当林晞将前因后果告诉冰云轩并将西川靖王世子的画像递给他时，冰云轩看见画像上的人显然愀然作色，侍立一旁的亓允瞄见时更是兵荒马乱，那不就是他们在雪山下遇见的两人脑子不大聪明的人之一，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冰云轩当时是如何杀气腾腾地用针状叶片将两人扎死的。

　　见亓允反应过大，冰云轩的眼神犀利地刮在她脸上，然后对严肃地林晞说：“一具腐烂熏臭的尸体怎么证明人是我杀的？就让他们找仵作验尸，我就不信一具腐烂的尸体他还能验出什么？”

　　亓允没想到冰云轩如此推脱自己的罪名，忍不住插嘴道：“可是人本来就是你杀的！”冰云轩脸色铁青，盯着亓允的眼睛冷若冰霜地说：“你也是帮凶。”林晞大致上知道了什么，但他向来只做好分内事，况且，就算是冰云轩杀的，他也有杀他的理由。

　　最后，为了防止亓允多嘴泄露，冰云轩直接将她扔在了丞相府，并要求刘路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以免坏了他好事，毕竟，西川靖王犯他国土，岂能一了了之。况且，别以为他不知道，佟兆寻子心切只是借口，他迄今还以为他那儿子在冰族某处游荡呢。

　　之后，冰云轩亲自在东街组织柳志成斩首示众的现场，得知柳志成午时准时斩首百，姓们蜂拥而至，各个欢呼雀跃。

　　丞相府，亓允闷闷不乐地跟刘路说：“冰云轩一直都是这样吗？不把别人的命当命，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刘路好笑道：“呵，你说云轩草菅人命滥杀无辜，你见他如何草菅人命滥杀无辜了？”

　　“他杀了西川靖王世子，还跟林晞将军说什么一具腐烂熏臭的尸体不能证明人是他杀的！还有，他豢养妖灵，号称雪莲是灵草可以增强百倍灵力，吸引五族那么多人去雪山，结果白白死了那么多人，这难道不是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吗？”亓允越想越气，越说越气。刘路却不以为然，笑着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亓允，后用折扇拍了拍她的脑袋，反问道：“那你呢？要不是你拿着云轩的雪莲四处游荡，西川靖王世子能找到雪山山脚下吗？要不是你用缚灵绳绑了他们让他们逃脱不得，云轩能一招了绝的他们的性命吗？要我说，那都怪你，云轩那么有主张的人怎么可能做事不想后果？”

　　亓允被刘路说得跺脚：“什么叫怪我？”刘路直接打断了亓允的争辩，继续往下说：“那好，就算这不怪你。那你不是知道了雪莲是云轩豢养的妖灵，为什么昨天晚上还要出宫来抢？难不成你也想尝试草菅人命滥杀无辜？”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亓允气急败坏。

　　“云轩告诉我的呗！”刘路好整以暇地说，然后又兴师问罪般看着亓允，低声说，“你昨天吸食了那么多将士的血，难道不是草菅人命滥杀无辜？”

　　亓允并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但自知理亏，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抢冰云轩那朵雪莲了，就应该好好听杨朔的只是出宫援救冰云轩。但一想到冰云轩说的那句“一具腐烂熏臭的尸体怎么可能证明人是他杀的”她就过意不去，气愤地喊道：“那冰云轩也是视人命如草芥！”

　　刘路看着撒泼的亓允就觉得好笑，又忍不住调戏了一句：“既然鹿妹妹如此爱惜民生，那不如嫁给我好了，我的双手可没沾一条人命，我爹也没有。我爹是文官，我没官，嫁给我刚好满足你，我们一起爱惜民生。”

　　“你可拉倒吧。”亓允嫌弃地看了一眼刘路。最后，在刘路的调侃下，亓允已然没有再想冰云轩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的事，一心只想着如何怼刘路。怼着怼着，两人又开始玩起了游戏，浑然不记得冰云轩那个大人物了。

　　两人对坐着，桌面上有一大堆整齐的细纸条，纸条上一个字也没写，亓允好奇地拿起一张纸条说：“这用来干什么呀？”

　　“待会玩游戏时有用，谁输了就贴一条在谁脸上。”刘路一边说着一边用扇子扇着风，现在天气转暖，是该扇扇了。

　　亓允瞄了瞄纸条，并没有发现哪有粘性有些不解，后灵机一动，用舌头舔湿了纸条的上方，就笑嘻嘻地往刘路脸上贴，这可把刘路那大公子给恶心到了，他快速扒掉字条，嘴里还抱怨道：“你这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恶心？”

　　亓允不以为意，还笑嘻嘻地说：“仙女的口水是可以美颜养容的。”美颜？刘路听着就恶心，见鹿妹妹脸色大变，为逗留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笑着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鹿妹妹长的那么漂亮，口水也一定是漂亮的。路兄这开心还来不及呢！”

　　经他一夸，亓允又笑着与他玩游戏了。

　　刘路简单地用林晞和沫淇的绰号大西瓜、小辣椒做游戏，胜方用沾了口水的纸条贴在败方脸上，最后看谁脸上贴的最多谁就输。

　　首先是亓允按刘路的指挥相反地摆着动作，刘路喊道：“大西瓜！”亓允则贼听话地张开手，刘路仰天大笑，拿起一张纸条舔了舔，一边往亓允脸上贴，一边说：“你做错了，来来来，贴一个！”亓允斜了斜身子，瞟着刘路将一条脏兮兮的纸条贴在自己脸上。

　　这回轮到亓允喊话刘路做动作了，她不甘示弱地喊：“大西瓜！”刘路非常轻松地和上双手，脸上藏不住的愉悦。她又道：“大西瓜！大西瓜！大西瓜！”

　　刘路被她一连串的大西瓜给搞懵，乱糟糟地张大手掌。亓允笑着给他贴上沾了口水的纸条，后又快速乱喊一通：“小辣椒，大西瓜！大西瓜，小辣椒！”刘路合了又张，张了又和，但最终还是输了。

　　刘路听着某人得意的笑声，后感受着某种液体贴在脸上。

　　“大西瓜！”

　　“大西瓜！大西瓜！啊……小辣椒！哈哈哈……”

　　某种液体粘在脸上，黏糊糊的。

　　“大西瓜！”刘路继续喊。亓这回又不知觉的张开了手，在刘路露出笑脸时，她竟笑着合了手掌，刘路气得面红耳赤，又不好意思说她犯规，便又叫又喊：“大西瓜！大西瓜！”

　　这次亓允还是“大显身手”，刘路鼓起掌来：“哈哈哈，又错了！又错了！”又贴了一张在她脸上。

　　后来他俩笑嘻嘻地大喊大叫。

　　“大西瓜！大西瓜！……哈哈哈，小辣椒！”

　　“不行再来！小辣椒……小西瓜！”

　　“你耍赖，没有小西瓜！”

　　“你就是做错了。”亓允不甘示弱地天将纸条贴在对方已有七八张纸条的脸上，又等在这刘路的发话。

　　“大西瓜！哈哈哈，你也做错了！”

　　“再来！”

　　他们个个不甘示弱地喊着，又发自内心地笑着。府中处处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丞相刘翔不在府中，丫鬟们又不敢多管，只能任由他们大喊大叫的。

　　午时整，柳志言斩首示众了，就死在距离柳府不远的东街。之后，冰云轩又带着一群禁卫军冲进柳府院内，柳志言在一旁安静地烧着纸钱。冰云轩也没有打扰他，而是招了一下手，那些禁卫军就明事理地冲进了屋内抄家。值钱的东西全部带回，而搬不走的就砸了。冰云轩最看不惯看不惯这种场面，但这是老时的规矩，随意改动是怕扰乱秩序，他没有亲自动手，而是静静地看着柳志言。柳志言依旧冷漠地烧着纸钱，似乎身边的嘈杂声并没有，抄的也不是他的家，要死的人也不是他。

　　良久，柳志言放下笔，站起冲冰云轩说：“走吧。”冰云轩不解，去哪？但还是跟着他来到了钱库。柳志言打开库门，不紧不慢地说：“这是柳府所有的钱财，你拿去充沛国库吧。”冰云轩看着满屋的钱财哑口无言，眼前都是金银财宝，黄的一片，银的一片。之后柳志言又转身离去，冰云轩跟在一边。他们已经来到院中，看着满院狼藉，逝者无数，血流成河。屋内昔日的辉煌只也只剩今日的凄凉。那高挂了几百年的柳府牌子，暗淡无光。

　　他最后留恋了整个柳府，便一头撞在了院中摆设的狮子石像中，头破血流，血溅石像，当场就一命呜呼。冰云轩感慨地环视了整个柳府，就好似褪色的金子覆了一层泥土。而柳家客楼的人在官兵的控制下，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各忙各的，昔日的繁华演绎得更加恬淡……

　　丞相府，两人已经累得瘫痪，倒在榻上就嘲笑对方是丑八怪。仆人们已经上满了一大桌子的饭菜，等待他们上桌吃饭。府丁崔健蹦着笑着就蹦了过来，说：“公子，吃饭啦！”见刘路还躺着不动，崔健直接上手拉他：“快点，吃饭了，我们都要饿死了。快点快点，洗把脸吃饭了！”刘路不情不愿地被崔健拽起来，脸上的纸条已经掉得差不多了。见仆人们已经端来水给他们清洗，刘路踢了两脚赖在榻上的亓允，说：“快点，洗洗吃饭了。”亓允也是一脸的不情不愿，不得不说，和刘路玩游戏不仅费时还费命，她就要累死了，嗓子也哑了，当然，刘路也哑了。

　　两人大吃一顿后，又满血复活般活蹦乱跳了，又溜达街上去了。

　　丞相府其实也在东街，两人一跑到街上就看见一群刑部官吏还在拆迁刑场，清洗现场。亓允看见后好奇地问：“这是发生什么了？”刘路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这几天不是老下雨吗？雨多了就把街道堵了，云轩就派人来清洗清洗。”

　　亓允咬着不放，说：“那这些台子哪来的？街道堵了搭台子干什么？”刘路心虚不敢看亓允，亓允走进看清是血水后大惊失色：“是血，这是血！定是有人死了，为什么不去报官？人死了清洗现场干什么为什么不报官？”亓允焦急地拽着刘路问，但刘路只是将目光瞥在一边，最后她急着跑到现场，拉着一个官吏就问：“人死了为什么不报官？为什么不报官？”

　　官吏好笑道：“就是太子殿下亲自监的刑，报什么官？”亓允一听见冰云轩亲自监的刑内心就开始躁动，急问：“死的谁？”

　　“柳大地主的儿子柳志成，这种举兵谋反祸乱朝政的人就该死！”官吏愤愤地说。亓允一听是柳志成就想到柳志言，既然柳志成都死了，那柳志言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想到这，亓允就奋不顾身地往柳府跑。刘路急着大喊：“鹿妹妹，鹿妹妹你干什么去？”但亓允头也没回就往柳府跑去。

　　推开院门，如真如她所想，满院狼藉，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身体上的血都还没有晾干。亓允大脑一片混乱，满脑子都是冰云轩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的模样：夜黑风高，鲜血躺在他手上、溅在他脸上、流在他剑上。许多孤魂野鬼在他周围呼啸乱窜，各个都说要他索命。他的眼睛腥红腥红瞪着她，手掐着她的脖子，她开始呼吸不顺畅。那些孤魂野鬼开始引诱她，叫她跟他们走。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亓允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刘路刚冲进来就被她的状态吓了一跳，他赶紧拍醒亓允，问道：“鹿妹妹你怎么了？”

　　“他们是不是睡着了？”亓允空洞地看着眼前的尸体，说着还走过去看着他们发呆，之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是来过柳府的，知道柳府诺大奢华，可现在横尸遍野，鲜血横流。他们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要经受这些。当看见柳志言时，亓允的瞳孔已经聚焦，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她的眼前已经模糊了。她还记得，刚来冰族柳家客栈落脚时，就是那张脸招待的自己，他和和气气的，第二天早上还关心自己合不合胃口，知道雪山危险也会提醒他们不要去。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被满门抄斩。

　　亓允越想越伤感，冰族到底是什么地方，冰云轩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谁都不放过。雨下的越来越大了，鲜血顺着雨水流到他们的脚底下。刘路关心地说：“下雨了，我们回去吧。”亓允推开刘路，任由雨水打在身上，语气冷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刘路没有说话，他的确知道，也是冰云轩叫他隐瞒亓允的。

　　见刘路不说话，亓允冷笑一声：“冰族太子果然好大的威风。”这时，冰云轩从后院走了出来，他身上也淌着雨水，脸色铁青，显然是听见了亓允说他。听见动静，亓允回头看着冰云轩，他脸上没有血，手上也干干净净，衣服还是米金色的太子服，干净得没有一点污渍。但那又如何，没有他的命令他们会死吗？西川靖王世子会活过来吗？靖王能免过一死吗？那些死在雪山上的亡魂安息吗？

　　亓允对上冰云轩冰冷的目光，那一刻，她选择了放弃。

　　什么好好相处？不过是没有利益纠纷罢了。

　　不，他们还有纠纷，她知道他怕火的秘密。他是不是还想像刚开始的那样杀她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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