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遂县一连下了几场雨,冷得让人发颤,和冬天没什么差别。
南暇刚洗完澡,身上还冒着热气,伴着沐浴露的清香。她习惯性拿起手机,最新消息显示一则未接电话,南暇回拨过去,地址在上海市,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温柔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阿暇,”是久违,“妈妈想你了。”
不知道多久才盼来这通电话,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她忘了。
“妈妈…”南暇抵不过心底疼痛,毫无防备地流下眼泪,划过嘴角,酸涩更多。
“你在那里还好吗,有没有不顺心的事儿,跟妈妈讲,我在听。”
南怀西的母爱是充足且真挚的,她对任何事向来有无限耐心,却依然严格冷静,如一座圣洁雕像,稳重而不失优雅。
……
再次醒来,闹钟响个不停,南暇使劲眨了眨眼,迷糊不清的关掉页面。
昨夜太多心事一涌而出,南暇没头没脑的说了不知多久,早上醒来眼睛肿得厉害,她今天是一点不想去学校。
跟老师请过假,南暇倒头继续睡,真的太困。
下半觉睡得并不安稳,恍惚间听到电话铃声,只当是做梦,折折腾腾到了中午,南暇无力起身,简单收拾下自己,算是清醒不少。
南暇点开手机,手指轻轻上划,真有通未接电话,不是梦啊。
她眼中闪过诧异,犹豫再三,还是回拨过去。
等了半天,南暇准备即将挂断的刹那,那边接起,“谁啊?”
邱厉吊儿郎当声音,她一下就能听出来。
“南暇,你打电话给我?”
邱厉立马站起来,走到安静地,“啊对,那啥年寒生病了,听说你今天没去学校,能帮忙照顾下寒哥吗?”
南暇怔了片刻,他怎么会突然生病,想到台球厅那句不明不白的话,南暇就感觉哪里不对,她开口,“怎么会生病?”
“呃,”邱厉想了想,“这几天不降温吗,寒哥又不保暖,估计是冻着了。”
南暇又问,“你不也没去校?”
邱厉再说,“我就请半天假,一会得去。”
她无语,“那你、”到口的话又咽回去,那边抢先道,“求你了姐,帮照顾下寒哥,斗当我欠你个人情行不。”
……
南暇顺着邱厉发的地址找到,看着眼前独栋别墅,内心算不上多大起伏,在年寒轻而易举报出她身份那刻起,南暇对他印象改变不少;如今再想,压根不能把他当普通人看。
不过装修倒挑起南暇注意了,外观线条流畅,白色墙面与深色屋顶形成对比,简约而不失大气。大面积的落地窗与自然景观相映成趣,营造出宁静雅致的氛围。
红墙绿瓦间,院落静谧无声,南暇脚步不自觉放轻,几株翠竹倚墙而立,幽香弥漫。
一股文人雅士之气,毫无逻辑体现在这,这是南暇想到最好不过的比喻。
南暇立在门前,刚抬起的手停住,她就这样无所顾忌的敲门吗?万一他家里有父母在呢?
正想着,房门忽地打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把她直直拽了进来,南暇磕在他肩头下,面前那人闷哼一声。
门缓缓自动合上,南暇有些吃痛的抬头看去,他漠然的脸庞,又增了几处新伤,没做处理,血痕留在那呢,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瘦削,颊骨微微凸起,眼圈加重,每一处转折,每一道弧线,都透露出一种无言的疲惫。
而那双眼睛里,藏着无数无法言说的心事。
南暇说,“你瘦了。”
他应了声嗯,身心无力靠在她的肩膀,“我累。”
南暇心头猛的一跳,她迫切想找到主因,在无形中,似乎不受控制般牵扯了什么。
“听说你病了,是么?”
她识趣地没有提到邱厉,也没有受宠若惊地把他头将肩上移开,更没有询问他的伤势。
只是淡淡问他。
“没。”
他回答。
南暇笑了,咬牙切齿的笑,好一个邱厉。
“带我去屋里陪你休息,这有点冷。”
“可以。”
……
难得一次听话。
内部主体黑白色调,搞得让人觉得压抑,但年寒好像并不讨厌,他就是这样。
她陪他坐在床上,年寒拿起桌上烟盒,抽出两根,给南暇递了过去。
南暇秀眉微皱,她道,“我不抽烟。”
话落,年寒把那烟丢开,唇动含上香烟,歪头看着南暇。
她没怎么犹豫,顺起打火机给他点上,嘴里小声嘟囔,“还抽啊…”
年寒听见了,唇起朝她吐出一口浓烟。
“咳咳……”
南暇受不了,呛得她生理泪水附在眼尾,他幸灾乐祸道,“你哭了。”
“咳…还不是因为你。”
这句话说完,微妙气氛显得别有意义。
年寒躺回床上,“是。”
“你到底怎么了?”南暇不在跟他绕弯子,了当直接。
年寒道,“你不是猜到了么。”
“因为什么,”南暇停顿两秒,“打架。”
他说,“猜。”
简直没法沟通,南暇不想知道了,照顾他这件事,她做不起。
“我走了。”南暇丢下话,起身回走。
年寒没表情,目送她离开,随后听见刻意猛关的门响。
他握紧拳头的手缓缓张开,青筋暴起,控制不住,发抖。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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