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放学,南暇仍是浑浑噩噩,她一天都力不从心的。
后面班主任来了,年寒让邱厉和另一个男生抬去了医务室,一天都没在见着他。
她不知道他是否有什么大碍,那里是血管,很危险,偏偏南暇就朝那咬……
另一边,邱厉手拿话筒,激情开麦大唱,“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了——”
“哈哈哈哈哈哈。”引起包厢内笑声四起,“好样的泥鳅,KTV唱父亲,给你竖大拇指。”说话的是顾肯齐,带上他竖起的大拇指。
邱厉笑骂了句滚,“老飞机,一起来!”
顾肯齐糊了把自己的飞机头,笑骂声操,上去就要揍他,邱厉手脚灵活运用,一套动作下来,还真挺像个泥鳅。
暗灯处,年寒冷着脸看一眼他们,又低下头继续看手机,“看够了没?”
向礼被揭穿也没觉得难堪,她一直默默看他,她知道他能察觉到,等得就是这句话。
她移移屁股,坐到男生旁边,声音娇艳:“寒哥,你受伤了。”
“嗯。”
不算敷衍,至少回应了。
向礼继续道,“我听邱厉讲,是一个女生咬的?”
他不语,算默认。
在医务室包扎好后,邱厉提议直接不去了,一路狂奔KTV,开了一整天,就为了唱父亲?真够孝顺的。
“你别跟我讲你没反抗,还是喜欢上她了?”这句话向礼在心里重复了无数遍,可到嗓子眼,始终说不出口。
就像上次,她问他喜欢上谁了,他敷衍了事,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最准不过。
年寒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开口,“别多想。”
这个问题,她不想知道答案,年寒也不会说实话。
向礼算不上他女朋友,不过是暧昧久了,她渐渐陷入其中,把暧误解成了爱,好像他们真的在一起过,但很早之前听说,年寒没谈过恋爱,连初吻都完好无损,都是暧昧而已。
但她现在不在意了,只要能站在他身边,就够了。
顾肯齐举起酒杯,“向姐,来碰一个!”
向礼起身,挑眉勾起唇角,仰头直灌,清晰的下颚线无比诱人,她今天没化妆,昨天上班熬一通宵,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叫醒她的是邱厉的电话,“KTV来不来?”
肯定是来的,因为邱厉在,年寒不出意外也会在,她想见他。
向礼比在座的都大上几岁,她今年23,年轻时候尝遍那些鱼水之欢,对欲望越发无感,年寒是她至今没法忘记的,她在酒店干前台,来来往往的小情侣,对于没成年的小孩蛋,她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年寒出现那晚,轮到她值夜班,少年带着伤跌跌撞撞走进来,他第一句话
“02号房。”
第二句
“不许和任何人讲。”
向礼有一瞬是恍惚的,她极少遇见这种情况,一身伤,怕是活不过今晚,但她也没多说,给了房卡见他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她还是于心不忍,凌晨三点的时候她把药放在门口,敲两声,没回应。
向礼有些着急了,总不能死人吧,她拿出备用钥匙,径直走了进去,床上躺着一具浑身是血的活人,他在呼吸,没死就是能救。
向礼粗略的给他上药,力道不轻不重,看着他白皙的皮肤,她再一次感受心跳的速度,那是八年来,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她好像爱上他了,很草率又再正常不过,她多想听他向自己倾诉心事,多想了解他,亦或者疯狂的想法袭来,想要和他发生点什么,但都是幻想而已,那一夜,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任由她给自己涂药,包扎伤口。
后来,他沉沉睡去,没在梦魇,他清晰记得,那个梦很温暖,温暖到他不愿醒来,有个女孩轻抚着他,亲吻他,他宁愿死在这里,耳旁传来呼喊,他充耳不闻,直到那脸庞稚嫩的女孩出面,她声音很软道,“你回去吧,我们会再见的。”
———时空是个圆圈,直行或是转弯,我们最终都会相见。
他真的醒来了,在充满消毒水和各种混杂气味的ICU,他差点没撑过来,心电监护仪迅速下降,在最后一刻,快速增长,转为正常,真是神了。
那一天起,他心底的伤越来越深,他开始不愿说话,每次开口,声音哑得吓人,一天24小时把自己困在房间,他爱上睡觉,他想见到她,睡不着就疯狂吃安眠药,他感觉自己早死了,死在那晚的巷子里。他的灵魂腐烂,开始以暴力解决问题,别人不从他,他就打到从了他,跪下来道歉,到如今人人喊他一声哥,他早已没了当初的影子,那个傲得不可一世的自己。
无所谓了,这个以暴制暴的时代,不分善恶,只分强弱,没有人会听一个弱者讲道理,即使他是研究生,但他们服从于强者的指挥,即使他是混世小子。
你看,这就是现实,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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