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没有回墨脱,她被吴邪带走后,半路上她和吴邪分开了。
南迦去了一趟海外,找张海客,他,不在。张海洋说他最近有些事,暂时回不来。南迦也没强求,在知道他安全后就回了国,苏难跟吴邪要做个了结,她跟吴邪也要做个了结了。
南迦回国后又去了长白山,她知道青铜门的位置,也知道进到那里最短的路。
南迦站在青铜门前,一寸一寸仔细看着眼前这座困了他们张家人上千年的青铜巨门,将手搭在上面,这里太安静,也太冷,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南迦没有说话,顺着门坐了下来,轻轻靠在上面,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迦没有待很久,只留了一个玉盒在那里,里面,是一支紫蓝杜鹃花。
杜鹃花有思乡之意,她的亲人很少,真正能被她认可的,只有张起灵和张海客两个人,他们在的地方才是家。哥哥,我已经太久没有见过你了,我很想你。
那枝紫蓝杜鹃是南迦特意养的,墨脱的杜鹃很少有这种颜色。
这本来是送给张起灵的礼物,可他一直没有再回墨脱,这棵杜鹃已经开败了很多次,南迦想让他看看,这一支是今年开的最好的,她用药水浸过了,这朵花至少会等到他出来的那一刻。
南迦出了长白山后去了北京,她还有一些东西要交给杨好和苏万,只跟他们匆匆见了一面,就再次启程,她还有事没有做完。
苏万和杨好再次看到南迦本该是高兴的,可他们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找不到缘由,这让他们都陷入了沉默,脸上始终挂不起笑意。
相识相见别离,一切都那么匆忙,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南迦消失了一段时间,她再次出现是在吴邪被汪家人追杀的时候,南迦又一次杀了除吴邪以外的所有人,这一次,吴邪看到了,看到了南迦做了什么,可他眼里却没有什么厌恶不满的情绪,反而看着南迦的眼神都是欣喜。
南迦没有去看吴邪,她避开了他的眼神,只是表情隐隐有些委屈,突然跑向吴邪,紧紧抱着他不愿松手。
南迦抱得实在太紧,吴邪都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他不知道南迦为什么突然这样,刚想开口安抚她就感觉到南迦的不对劲,南迦支撑不住的软倒下去。
吴邪低头看见,他手上都是温热的血,一瞬间不知所措的情绪席卷了吴邪的大脑,让他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吴邪眼前越来越模糊,只剩下血色充斥着他的所有。
南迦借他的手杀了自己,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为什么?南迦,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你放弃的到底是谁?
吴邪想开口说些什么,一开口喉咙却想堵了一团棉花,他说不出话了。
吴邪感觉他的心好像破了一个洞,在不断得往外流着血,一并带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温度。
吴邪突然失力,双腿没有一丝力气,抱着南迦摔在地上。
眼泪不断掉落连成了线,吴邪却没让一滴眼泪落在南迦身上。
他一点一点擦干净被血沾染的南迦,可怎么也擦不干净,血太多了。
吴邪满是茫然,他没有什么力气,只能抱着南迦躺在雪里,吴邪看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大的雪,任由他们被雪淹没。
吴邪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南迦在笑,他好像,有点知道南迦这么做的原因了。
……
吴邪没死成,他被康巴洛人带了回去。
南迦怀孕了,在吴邪看到了南迦刻的那个平安牌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南迦一共刻过四块平安牌,张起灵、张海客、他,还有那个孩子各一块,每个人的都是不一样的,那是给那个孩子的平安牌,他认得。她,回来了。
吴邪在南迦死后疯魔了一段时间,在某一天突然又恢复了正常,胖子看着却直发愁,因为他觉得现在的天真更疯了。
吴邪似乎又变回了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三爷,脸上时长带着笑。
只是道上再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因为吴家小三爷的手段太过狠戾,令人胆寒。
面甜心狠是南迦最大的特质,南迦死后,这种特质好像到了吴邪身上。
吴邪心里的善念随着他的疯魔而变得扭曲,现在的他再设计别人,已经不会再有良心不安这种东西了。
吴邪疯魔的那段时间,曾一个人跑到墨脱,到康巴洛人的禁地里看南迦。
南迦的墓很普通,普通到只有简单的一个小土包。
吴邪靠在墓碑上神情混沌,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他来的时间不好,呼号的风席卷而过,淹没了所有声音。
南迦你ᵗᵐ是不是有病,你不算计我能死吗?
吴邪神情愈发疯魔,嘴角带着笑,眼里却在哭。
呵,ᵗᵐ的南迦你就是有病,遇上你我算是倒了大霉了。
你回来好不好,随便你怎么算计,好不好啊......
风太大了,吴邪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再没了声音。
那风刮得像刀子一样,吴邪感觉自己好像被撕成了两半,思绪混沌,分不清眼前一切究竟是南柯一梦,还是如梦方醒。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前世...
……
前世,吴邪遇到南迦的时间要更早一点。
在2010年吴邪去墨脱的时候,遇到了南迦,那年南迦18岁。
吴邪在一个小喇嘛口中得知,南迦是康巴洛未来的族长,因为年纪还小没有成婚才没有继位。
吴邪还在小喇嘛口中知道了张海客和南迦之间的渊源。
在他的计划中,康巴洛人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汪家人擅隐藏,康巴洛人能辨别出汪家人。
吴邪为了计划能顺利推进,选择从南迦下手。
他拖住了张海客,利用张海客与他一样的脸刻意接近南迦。
他成功了,南迦喜欢上了他。
南迦将康巴洛人的族长信物给了他,后来他用那个让康巴洛人为他所用,帮他辨别围剿汪家人。
南迦在他的安排下进了汪家,南迦康巴洛人的身份让她更容易得到汪家人的信任,她的出现加速了汪家的消亡,汪家内乱比他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了一年。
南迦在汪家知道了他的所有的谋算,所有的,利用。
她没有破坏他的计划,而是在一切结束后,才开始了对他的报复。
在汪家分崩离析后,南迦利用汪家残部围杀他身边的人,他的身体也出了问题。
她,也加速了他的消亡。
他身体出问题的主要原因不是南迦,南迦不过是插了一手。
之前过量读取费洛蒙几乎毁了他的底子,出问题不过早晚的事。康巴洛人擅医,南迦只不过是破了麒麟竭的药性。
吴邪不在乎南迦怎么报复他,但是报复的对象只能限于他,涉及其他人,不行。
他在南迦出汪家的时候跟南迦说了一些绝情的话,南迦本就偏执,又因为张起灵和张海客对他隐有怨恨,后来他为了计划的稳妥去接近她,又在计划成功后试图放弃她,南迦是被他一步步逼到这个地步的,她,是恨他的。
只是南迦的狠戾远超吴邪的想象,她对他身边的朋友亲人下手的行为是吴邪接受不了的。
走到那个地步,吴邪早就没了能跟南迦和平相处的机会,吴邪只能剑走偏锋,借力打力。
南迦的偏执不止于恨这一个方面,她的爱也是一样的,吴邪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南迦的父母是真正的情深义重两心相许,南迦从小听着他们的故事长大,对爱的期待满是默契和美好。
可她偏偏爱上了他,他们之间除了算计好像也不剩什么,南迦在心里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她是怨他的。
爱恨交织之下,吴邪不得不承认,他,对南迦来说,可能重过一切。
他知道南迦喜欢他,所以他设了一个局,用自己的命,换身边人的安稳。
他本来也活不久了不是吗,这样南迦会永远记住他,他身边的人也能无恙。
想到这里吴邪都忍不住唾弃自己,祸害人家小姑娘还不够,现在自己收拾不了烂摊子了,还要再去利用她,真不是个东西。
吴邪为一切都做好了打算,唯独没有为南迦想过,或许是因为他知道南迦一定不会放弃他,生不能相守,死,或许能相伴,南迦会为他而死。
吴邪在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一惊,他突然发现他对南迦太过残忍,卑劣又自私。
吴邪所有的阴暗面只有南迦见过,他们都对对方竖起了满身的刺,却又非要相拥,扎的面目全非鲜血淋漓都不肯罢休,执拗得求一个自己想要的结果,为自己,又不为自己,为对方,又不为对方。
理智失序,情感失衡,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套。
吴邪最后逼南迦杀了自己。
他又成功了,这一次还是靠南迦,还是,利用南迦。
可他死后没有入轮回,也没有消散,而是一直飘在南迦身边,不知道究竟是谁的执念。
他看到了南迦因为他逼她亲手杀了自己爱人的崩溃,看到了南迦收手,看到了南迦安排好了他身边的所有人,看到了南迦收拾了所有他留下的烂摊子,看到了...南迦的死亡。
他们有一个孩子,是他设计的,南迦没有打掉他,也没有留下他,那个孩子生下来后被张海客带走了。
南迦在他死后变得越来越温和,但他知道那都是假象,南迦早就疯了,被他逼疯的。
南迦选了一个雪天,跟他们初见那一天很像。
鹅毛大小的雪花飘飘然落下,像是漫天的白色蝴蝶,他都快要看不清她的身影了。
南迦喜欢白色,可他总是让她身上沾满尘埃和鲜血,现在,南迦终于可以选她喜欢的颜色了。
赤红的血占据了吴邪双眼,南迦选了跟他一样的死法,鲜红的血几乎染满了她的衣裙。
她爱干净,可惜这一次又弄脏了。
南迦很怕疼,可他给她带来的好像只有疼,和更疼。
自己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看到南迦还会疼,吴邪茫然地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南迦,他的手穿过了南迦。
吴邪愣了一下,不再挣扎,躺在南迦身边看着雪慢慢落满南迦的发,原来你白发会是这个样子啊,眼里是随着雪一起落满的遗憾,吴邪慢慢闭上了眼。
南迦,对不起。
对不起,
原来,我也爱你。
吴邪的愧遮住了爱,他的眼里只看到了南迦,却看不到自己,直到一切无可挽回,他才后知后觉。是他太蠢。
南迦,其实我跟你说不想再遇见你是骗你的,我知道你不想再看见我,所以我先说,两两相抵,这样,就不作数了。
南迦,
如果真的有来世,我不会再放弃你...
你,
能不能也不要放弃我。
……
吴邪是被冻醒的。
又下雪了,吴邪看着这样的雪有些恍神,南迦就是死在这样雪天,。
吴邪不断地咳嗽,似乎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那张装的极好的假面在这一刻垮塌崩裂,于瞬息之间分崩离析。
吴邪还是崩溃了。
他以为他能够改变,却忘了问她的意愿,忘了世事无常。
再次重来,他回来得太晚,南迦死了,带着他们的孩子死了,死在了他面前,死在了,他满心期待能跟她相守的那一天。
……
南迦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是被吴邪选中的那十七个倒霉蛋之一。
南迦觉醒剧情记忆的时候张起灵已经进了青铜门。
若论血缘,南迦的父亲是白玛的哥哥,张起灵也是她的哥哥。
张起灵是见过南迦的,只是他不记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南迦很喜欢这个看上去清清冷冷的哥哥,他们不常见面,只是张起灵来的时候永远都能见到南迦。
南迦一共刻过四块平安福牌,张起灵就有一块,是南迦用海蓝宝石刻的,南迦觉得小官就像墨脱的天空,湛蓝清雅,出尘绝世。
南迦对张起灵没叫过哥哥,因为她见到张起灵的时候已经10岁了,那时候的南迦是个货真价实的小霸王,不服天不服地,怎么可能愿意有个人压在自己头上,后来习惯了也就没有改。
南迦跟张起灵相处的时间不多,张起灵有空就会去看看南迦,陪南迦一起看动画片,一起吃零食,一起躺在墨脱的雪里看天上的星星,可是一年后,直到往后数年,他再也没出现过,南迦再也没见到张起灵。
南迦没等到张起灵,那声哥哥也只在她即将死亡的时候出现过,可是该听到的人不在她身边。
就像白玛的哥哥救不了白玛,张起灵也救不了南迦。
南迦跟吴邪的缘分很奇怪,来自于吴邪的利用和引诱,来自于南迦的算计和报复。
南迦报复心很强,甚至说得上是睚眦必报。
在南迦觉醒的剧情记忆里,吴邪利用她去对付汪家,但最终因为她得到的信息不全导致她死在了那场局里。
她没了命,吴邪却只多了一道疤,虽然南迦觉醒剧情记忆的时候这些都还没发生,但是南迦还是讨厌吴邪。
南迦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因为吴邪离开了她,甚至他们都因为吴邪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所有的一切交杂在一起,南迦对吴邪可以说是恶意深重。
上一世南迦自愿入了吴邪的局,因为她想要吴邪坠落,想要他不得好死,后来吴邪真的不得好死了,还是死在了南迦手里,可那时候的南迦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剩满心的绝望和痛苦。
南迦擅长捉弄人心,可入了局,心便不由自己了,没了自己心的执棋者是要沦为棋子的。
南迦不是不能绝情,她只是舍不得。
南迦想吴邪确实有病,不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靠近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南迦在明白自己喜欢上吴邪的那一刻,脑海中就浮现出这么个想法。
南迦是恨吴邪的,恨他对其他人都友善温和,却唯独对她除了算计就是利用,恨他让她那么疼,恨他舍弃她,她不想再见到他了。
这一世她又回来了,回到了一切都还没开始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002的缘故。
这一次,她不想再去掺和那些事,可惜天不遂人愿,多是事与愿违。
这一世,南迦成年之前只在康巴洛人的内部活动,见过她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几位长老和她培养的几个心腹见过她。
在她成年后长老们想让她继任族长,南迦一时有些恍神。
上一世,是来不及。
来不及继任,她入了吴邪的局,没能承继族长之位。
这一世,是不愿意。
她放不下,她高估了自己的求生欲,也低估了上一世吴邪对她的影响。她不甘心,凭什么吴邪可以一了百了,凭什么他能扔她一个人...
因为吴邪,南迦学会了爱,也因为吴邪,南迦学会了恨,学会了怨,她的世界再不见晴天,再也逃不出那个名为吴邪的阴霾。
可在吴邪带着黎簇准备去古潼京的时候,南迦还是去了。
南迦想,当年吴邪是怎么算计她的,她就怎么还回去。
只是她不敢太亲近吴邪,她不想疼,不想舍不得,也不想再重蹈覆辙。
临近死亡,她好像还是有点舍不得。吴邪,我讨厌你,你让我变得不像我了。
上一世吴邪不爱她,即便她退了一步他也不肯放过她。
这一世,吴邪爱她。明明这一次他们都没有多少联系,没有多少付出,为什么你要爱我,这一世吴邪的爱像是一把刀,将南迦的伪装撕的支离破碎。
吴邪,我也会疼,为什么要放弃我?南迦不懂,面对吴邪,她的情感总是占据上风,自欺欺人的事她不知道做了多少,她一点都不想懂。
...
最后,交错的时间线再次修正,南迦还是成了吴邪身上的第十七道疤之一。
觉醒的记忆像是预言,谁都没有逃出既定的宿命。
……
002就飘在南迦身边,可是除了已经死去的南迦没有人能看到它。
002看着南迦叹了口气,是啊,是谁的执念呢?南迦,三世,你终于换来了你想要的结果,恭喜你得偿所愿。
南迦觉醒的剧情记忆不只是剧情,那是她的第一世,是她对死亡的不甘将002引到了这个世界。
南迦用一切换了第二世,也就是吴邪死亡的那个世界。
那个世界002没有插手,只是旁观。南迦想要改变张家人的宿命,用一切去换一个可能。
与南迦对弈的是世界意识,吴邪就是那张棋盘上最重要的棋。从吴邪到墨脱,那场局就开始了。
之后无论是吴邪主动接近南迦,还是南迦主动入局,甚至于吴邪被刻意引导出来的阴暗面都在南迦的算计之内,南迦要用吴邪的命去换张家人的那个可能。
可是世上的事总是不尽如人意,南迦真的喜欢上了吴邪,让一切陷入僵局。
最后给南迦带来一线生机的,是吴邪。
吴邪为她做出了选择,在南迦围杀吴邪身边人的时候,其实就是她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候,她对吴邪有不忍,导致她的计划停滞不前。
幸好吴邪还是吴邪,他不会容忍南迦伤害他身边的亲人朋友,吴邪的设计和利用是南迦计划的最后一环。
南迦成功了,张家人的宿命会在几代之内终结。
只是她并不开心,爱这种东西不讲一点道理,吴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她心里扎了根,他死了都不放过她。
思念并不好受,南迦很疼,于是她开始恨吴邪。
明明是她算计的,可她还是忍不住去怨,怨他对他毫不留情。
南迦真的很不讲道理。
在最后的时间里,南迦经常发呆,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南迦与002的交易里就包括她的寿命,那是她与天相争的代价。
在南迦自杀时,002接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请求,祂想要吴邪活着,002接了,没想到南迦跟着回来了,只是她失去了关于那场交易的记忆。
吴邪是世界的愿望,南迦,是吴邪的愿望。
南迦失去了的那部分记忆对她影响不大,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做了跟前世差不多的选择,只不过这一次她争得只有张起灵和张海客的自由,002不知道这是不是南迦上一世的遗憾,但是它很好奇南迦会做什么。
南迦将康巴洛人分散各地,吴邪用这些人围剿汪家人,之后汪家残部归于黎簇之手,康巴洛人的权柄也在黎簇三人手里,黎簇三人的势力成型。
九门被黎簇三人设计逐渐败落,当年欠了张起灵的那些人随着南迦的死亡被一一清算,吴邪压根就不管九门,甚至这件事的背后也有他的手笔。
吴邪也回来了,但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后来002才知道是南伽动用了它的力量,更改了吴邪的时间线。
吴邪是在南迦临死前才回溯了时间,吴邪以为的久别重逢成了生死离别。
南迦用黎簇苏万杨好三人接管了康巴洛,康巴洛人会为她守护张起灵和张海客,还有...吴邪。
对于吴邪,南迦对他的占有欲很强,南迦不会允许吴邪忘记她,更不会给吴邪爱其他人的机会,所以她才会那么决绝。
南迦可以让吴邪活下去,但是吴邪百年之后,只能跟南迦同葬,即便吴邪改了心意也没用,黎簇他们会帮南迦达成所愿,化成灰,吴邪也只能属于南迦。
南迦的结局早已注定,就算是002也无法更改。
002看着南迦叹了口气,南迦杀了太多人,里面不乏无辜之人,她做事总是太过,一点余地都不留,不论是其他人还是自己。
002并没有去做什么,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它知道南迦会开心。
002身上的光有些闪烁,围着南迦转圈。明明不是个爱笑的人,却天天带着温柔可亲的面具,南迦,你不累吗?002不懂。
这次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你赢了南迦。
002整个光团贴近南迦的脸,轻轻蹭了蹭,随后光团闪烁,光芒越来越浅,002带着那只草蝴蝶离开了。
南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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