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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弥漫。
邓佳鑫有种自己还在梦中的恍惚感。
他甚至差点没找回自己的声音。
邓佳鑫:什么意思?
邓佳鑫:苏新皓?你那话什么意思?
苏新皓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何将这件事说出来其实也没有他自己想象中那么的艰难。
听到邓佳鑫不稳的声线时他自己反而安定下来了,左右这是事实也根本无力去改变了,叫别人担心怜惜是他并不想要的。
苏新皓:我腰有毛病,医生说我下半辈子大概率会瘫痪的
苏新皓:即使不瘫痪也可能会肌无力
他甚至故作轻快地笑了一下。
苏新皓:反正以后很大可能是坐轮椅的人生了
苏新皓:总不能明知道自己会这样还拉别人下水吧?那我也太坏了
这种情况下怎么笑得出来的啊?
邓佳鑫差点破口大骂。
他珍视自己的朋友,得知这样一件坏事自然是心情震惊又复杂惋惜难过的。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苏新皓只是和他开玩笑。
可这不可能的。
苏新皓作为一个从小到大的舞者,拿什么都不会拿腰和身体开玩笑的。
正是因为清楚,所以邓佳鑫更加地难受了。
那是苏新皓,不是别人。
是那个曾经天天带头扒舞跳舞,偶尔给他们兼职老师的苏新皓。
是舞社里舞台上都在发着光的苏新皓啊。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其余人跳舞的心加起来都没有苏新皓那么浓那么深厚。
他还记得多年前昏暗的练习室内,因为停电,他们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就着这点微弱到不行的光,苏新皓身姿清瘦高挑,在黑暗中犹如破茧而生的蝴蝶般,轻盈自如地舒展着舞姿。
那年苏新皓好像才十一,二岁。
现在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人,正值年轻气盛的时候。
他的人生还有几百万个日日夜夜,他还有许多美好的事物没有遇到过,许多美丽的风景没有见证过,还有许多音乐许多舞蹈等着他的起舞。
怎么蝴蝶还没破茧而生就先枯萎死去了?
邓佳鑫不明白。
他试图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却只是徒劳,他回想起自己追问为什么喜欢还拒绝人家,此刻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
邓佳鑫:对不起
邓佳鑫:你……我……
邓佳鑫想说很多,想说你会好的别担心,但这听起来太过苍白和无力了。
他想说你还有我呢,我永远不会嫌弃你我会陪着你养着你后半辈子都行,但这听着不知道会不会有点像施舍的同情和怜悯。
他不知道为什么鼻头很酸,感觉到格外酸胀的心情,皮肤下面的血液都在颤动着。
好一会儿邓佳鑫才意识到,他那浓烈的情绪其实包裹了自己未曾发觉过异常的后悔懊恼,还有替友人感到不公和委屈。
他知道张极有多么爱苏新皓。
但也知道这场病痛对苏新皓的影响。
好像他们谁都没有错。
但就是这样子错过了。
邓佳鑫真的很想很想竖个友好手势对苍天。
凭什么这么对苏新皓啊?
邓佳鑫:凭什么啊?
邓佳鑫:凭什么会是你承受这些啊?
邓佳鑫觉得这太戏剧化了。
不管怎么说,这对当事人的伤害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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