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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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嘁了一声，懒得跟左航斗嘴。

吃过晚饭，张极使唤着左航收拾餐具顺便下楼倒了垃圾。

左航：张极，你找找看有没有新的一副手套，我刚刚的弄脏了

张极头也没抬，拉开一旁柜子的抽屉，拿出一副抛给了左航。

张极：新的，虽然应该很久没人用了，你看看保质期过了没有？

左航伸手精准接住，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他最终还是憋住了。

等左航下楼后，张极就转了一圈这个房子。

难为这么久了还保持的这么干净，每一样家具都特意拿了塑料布蒙上，没落下多大灰尘，看得出之前生活在这儿的人的细心。

张极进了卧室，他以前常来这儿找苏新皓，每次来总是得找一些特殊的理由，像是哪几道题不会做了，编曲没有灵感了，这些话他总是编的得心应手。

苏新皓总是对这些无可奈何，他指着数学题上一道简单的勾股定理应用题笑着看着张极：“a的平方加b的平方等于c的平方，你连这都不会了？”

张极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避开他的眼神，正色道。

张极：我就考考你，初三了总复习，你不得巩固一下知识啊？

苏新皓无奈地笑，手漫不经心地转着笔。

苏新皓：这么贴心啊？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了？

空荡的房间里似乎还有着那些话语的回音。

张极垂眸，看着靠墙的一张床铺，被子倒是叠的齐整，桌上收拾的干净，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苏新皓离开公司的那天，就把所有东西都恢复了原样，不留一点他生活过的痕迹。

这是他做事的一贯风格，从不拖泥带水，断也要断的干干净净。

张极沉默着，在这个房间里贮立了良久。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左航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很久，这会儿倒是终于回来了。

张极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看了眼左航，讽道。

张极：我以为你被人拐走了呢

左航摘下手套放在一旁，闻言也只是笑了笑。

左航：刚碰上飞哥了，和他打了声招呼

他走进卧室，看了眼上下两张床，满意地点了点头，用胳膊肘怼了怼张极。

左航：还挺干净，飞哥人真好，还有雇阿姨来打扫。你说是吧？

左航：你睡哪张啊？今晚

张极看也没看，侧身躺在了床上。

张极：我下面

左航一摊手。

左航：都行，随你吧，我在哪睡都无所谓

他爬上了上面那张床，还不忘贱兮兮地提醒张极一句。

左航：睡下面的，记得关灯哟~

张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伸手关了灯。

一片黑暗中，张极闭上了眼，但眼前不可控制的浮现出在这个房间里和苏新皓打闹的场景，他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上面没多会儿突然传来了左航的气音。

左航：张极~你睡了吗~

张极：“……”

张极：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像个傻子？跟做贼一样。你给我好好说话

左航“哦~”了一声。

片刻后左航又说话了。

左航：张极，你经常来这儿吗？

张极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犹豫了一下答道。

张极：以前是经常来这儿

张极：怎么突然问这个？

左航：就好奇一下

张极：这有什么好好奇的？

左航静了一下，说。

左航：因为你好像对这儿很了解的样子

张极愣了一下。

张极：可能……因为几年前我们录制团综，在这个宿舍住过。我住的是这间。

张极说着，他理由很充分，三代成团的第三年，李飞为了卖情怀，的确让他们回这里住了几天，连着录制了三天两夜，他当时有私心，挑选房间时选了这间。

他回到房间那天仔细翻找过，什么也没翻出来。

苏新皓把所有他在这儿的痕迹都抹掉了。

他们俩曾经一起住的房子里是这样，公司宿舍里也是这样。

没有给张极一丝幻想。

那会儿，张极已经有些恍惚。

有种苏新皓从来没出现过，他的人生轨迹里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可是，心不会说谎。

他真真切切地欢喜过，也真真切切地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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