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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进忠神色丝毫未改:“都说人靠衣装，但若本人足够出色，便是不拘布料与颜色了，皇上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一旁的高晞月捂着嘴，两眼弯成了月牙。虽然进忠夸得是琅嬅，她脸上却有一种与荣有焉的感觉:“进忠公公这张嘴真是愈发厉害了，李玉公公真是好眼光，挑中你这么个好苗子。”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单论口才和变通能力，进忠比之李玉已是青出于蓝，但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以免为人招来灾祸。

进忠不卑不亢地收下高晞月的赞美，顺带吹捧了一把自己的师傅，倒是琅嬅又看了一眼那匹桃红的布料，上面的暗纹也是花蕊的式样，当下指道:“皇上美意，还请公公替本宫谢过。倒是这匹料子，本宫看着更适合令嫔。莲心，你打包好了去一趟永寿宫吧。她虽天生丽质，但女人家，若是能打扮得更娇俏些，又有何不可。”

高晞月有些揶揄地看向琅嬅:“娘娘方才夸了一通令嫔，现在更是惦记着，真是她的福气。”

“她聪明懂事，有这样的人在后宫，在皇上身边，本宫心欢喜，不行么？”

两位娘娘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起来，但进忠顾不得这些，面上笑容不着痕迹地深了些，道:“那奴才先行告退。”

“素雪，送送进忠公公。”

这个送不是单纯的送，几方人都心知肚明，是以进忠嘴角的弧度上扬几分。这就是为什么他极力争取长春宫的差事了，这样财大气粗又大方的主子，谁会不喜欢？

好生送走了进忠，没了外人在场，高晞月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姐姐，这布料您都分完了，可怜我方才好一顿做捧哏，什么都没有，不觉心有戚戚呀。”

她肚子里想什么琅嬅怎么看不出来，也乐意惯着:“我库房里还有不少时新料子，拿来给你做几身衣裳？”

“好呀好呀。”虽然高晞月的衣服在柜子里堆积如山，也有不少出自琅嬅的手笔但琅嬅亲手做的新衣服，她可从来不嫌多。

“顺便也给永琏傅恒做做。行军艰苦，只怕磨破了不少衣裳，等做完，他们估计也回来了。”

琅嬅说着，眼神不受控地转向几案上那个小小的木雕。永琏离宫第一日，她就把这玩意摆上了桌，一日看个百八十回。

“姐姐这就想念了？”高晞月好笑地看她，“那我和姐姐一起做好了，说不定，他们感应到你我心意，能早些回来呢。”

于是话题兜兜转转，高晞月捞到几身衣服，也承担了更多的制衣工作。看似是瞎折腾但她却甘之如饴，能和琅嬅一起做点事，便是她最大的乐趣所在。

类似的场景发生在钟粹宫。午后太阳正好，纯妃和陈婉茵一合计，去廊下躺会吧。

于是指使侍女搬了贵妃椅，一人一个躺得惬意，下面是二阿哥永璋带着三阿哥永珹嬉戏。两个人年岁相仿，时而带着几个乳母互相追逐，时而两个脑袋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望着温馨得很

陈婉茵笑道:“二阿哥很喜欢永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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