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此言差矣。”却是那一直低头吃糕点的柔淑抬起头,这多功夫,她也不过尝了小小一块,拿绢子轻轻拭了口,又是那个温婉贤淑的长公主,说话都是轻言细语。
却是接着她的额娘对琅嬅发起了进攻:“端淑姐姐是皇额娘的亲女,皇兄与皇嫂的妹妹,姐姐与皇兄一同长大,一母同胞,皇嫂与皇兄又是这样伉俪情深,她的安危,既是国事,也是家事,皇嫂如何不能谈论一二?何况皇嫂贤德之名内外皆知,皇兄对您都是称赞不已,由您说出这些话,绝不会被认作是干预国事,只会再次传唱您的贤名。”
这便是要给她带高帽了——或者说道德绑架更合适。但琅嬅什么人,剧里的如懿是为了找靠山才不得已答应,然而最终也求情了个寂寞,她现在要啥有啥的,说个不好听的,便是今日拒绝了太后,对方也不能奈她何。
当然,虚名固然是虚名,却是富察皇后该得的,所以她还是不能撕下那层面皮,无妨,也不过是多说两句话的事:“国事为上,本宫虽然在意姑嫂之情,但许多事许多话,碍于身份,都无法进言。且公主大概是忘了,本宫的弟弟和永琏都在此次随行的名单,若本宫盲目进言,扰了他们的安排,便是伤了他们一腔报国之心了。”
“富察一家人才济济,傅恒和永琏有此般气魄,自然是皇后平时教导有方。”
太后的语气有些飘忽:“哀家是老了,不中用了,一辈子就得了这两个女儿,当初哀家为宗室安定,不得已过继了弘曕为果亲王一脉,他是个不顶事的,平素只知道寻山玩水,却是完全不能为他的姐妹考虑了。如今国事为重,柔淑的婚事如何拖延哀家都没有意见,但哀家的端淑,十几岁的年纪远嫁准噶尔,是为了江山社稷,是为了生民安定,她没做错任何事情!”
“然而,先是多尔札声色犬马将她完全冷待,现在又碰上了内乱这样的祸事。堂堂公主却飘零半生,命若风中残烛。她为何一定要这么苦?”
这番话,自然有夸大的成分,但太后一腔母心却是真切的。她对弘曕的贬低琅嬅一笑了之,做个闲散王爷是太后毕生所求,根本不带后悔的,她只是没想到自己威风了大半辈子,为儿女打算了这么多,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更玩不过帝王。
琅嬅只是静静看着,看着柔淑起身坐到太后身边,轻轻擦去她的泪水软言安慰,终于平复了太后的心情,而后看向她:“皇额娘的心,想来皇嫂已经明白了,柔淑亦清楚皇嫂的诸多为难,所以想求的,只有皇兄的一句话——他会以保护端淑姐姐为先。”
“只有这一句话,就足够。”
“有什么话不能与朕当面说,非要让皇后转达?”
琅嬅心下早有计较,刚欲回绝,却是另一道男声响起。皇帝就这么步伐从容地踏入内殿,不经任何通报,脸上扬着和煦的笑意,仿若只是一个来看望额娘的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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