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时候哀家也会想,费心斗倒了所有人坐到了这个位置,却依旧还要面对这许多的算计吗?”
没有回答。
长春宫。璟瑟带来了色布的一封书信,长长一篇,将自己的心迹说尽了,也将琅嬅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打消。
“如此,”她说,“便是最好不过。”
“接下来我要做什么?”璟瑟却有些踌躇,不是因为色布,而是为另一个人,“是不是应该先去问过皇阿玛,之前说好了的……不,我是不是该晚些告诉?”
显然,皇帝在这件事上暧昧的态度,连璟瑟都察觉出来了:“听闻前些日子,皇玛嬷向皇阿玛问及恒娖姑姑的婚事,被轻轻带过,既然我当日抬了姑姑做借口,自然是要把戏唱到底……”
琅嬅笑着摸了摸她的发:“你说得对,这事是不着急。你也无需去找你皇阿玛,咱们安心等着。”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很快又有一场大戏,要开台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早朝爆出一个消息,准噶尔内乱,达瓦齐杀了原本的可汗自立。
弄清准噶尔内部的弯弯绕绕是皇上和大臣们要做的事情,他们也熟悉的很,新旧首领交替这种事在准噶尔当真稀松平常,换的跟走马灯似的。
最要命的还是那死去的旧可汗多尔札,此人是纯粹的酒囊饭袋,治理部落的本事没有一丝,花天酒地却是很有一手,更因为保住自己的位子杀了幼弟策妄达什而一向不得人心。但他有一个身份却是所有人都不得不在意的,那就是端淑的夫君,或者说,她和亲的对象。
这便是雍正朝遗留下来的问题了,不管这些年多尔札和端淑长公主夫妻感情是怎样的淡薄,以至于下嫁多年,连一儿半女也未有出。但毕竟夫妻一场,维系着朝廷与准噶尔的安稳。达瓦齐这一拥兵自立,准噶尔内部大乱,公主不得不亲笔家书传入后宫,请她的皇帝哥哥干预,为夫君平反报仇。
这次倒是没有什么达瓦齐求娶端淑长公主的事情了——那本来就是强行制造出来的虐女桥段,为“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这句诗硬生生包出来的饺子,而朝堂上,武将们对于攻打准噶尔一事也保持着积极态度。
不说大清历来和准噶尔就多次有冲突,圣祖爷康熙三征准噶尔,还是没能将其纳入大清版图,雍正年的清准战争又因为雍正和岳钟琪各自的原因,以一种看似议和成功实则失败的结局告终。先帝为太平计,捏着鼻子把亲女远嫁之后,武将们嘴上不说,却基本上都抱着一雪前耻的念头,早就期待着这样一场战事。什么不知何处用将军,乾隆朝有的是将军。
何况就算多尔札不是好人,那替代上来的达瓦齐也是个阴险狡诈之辈,要朝廷和这样的人继续维系着所谓的平稳,和与虎谋皮有什么区别,皇帝向来不会委屈自己,不仅不会委屈,还会趁人病要人命——准噶尔内乱,新旧权贵交替,达瓦齐根基未稳正是薄弱之时,这时候不发兵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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