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嫔看着她垂落的眉眼,一片可怜,莫名觉得有点熟悉,这个对话也很熟悉,当下便头疼起来。别吧,她总不能是下一个白蕊姬吧?还有,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各种心理问题,然后让她来安慰?就算她是驴,也没道理这么使唤吧?
但她到底没法狠下心不理。一是她性子就这样,二是,塔娜是宫中年纪最小的,她由原来的想说就说转变为这样伤春悲秋的模样也确实够招人心疼的。她拍拍她的肩:“不要想了,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呢?宫中风波本就不断,从来不是想躲就能躲的,只要你不是居心不良,许多事也能有商有量不是?这次就算是个教训,在宫中要仔细,不然真酿成什么大错,后悔也来不及了。”
“走吧,回景阳宫,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内务府派来的大宫女很快就来了,但塔娜没有应付她的兴致,只叫对方退下,自己在偏殿,让阿碧做了些家乡小吃,两人相对而坐。
塔娜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今天歇息一天,明天就去小厨房。那边我都打好了招呼,不会有人为难你,你的活儿也不重,可能就是有些伤手,我等下让人送些好的膏药到你房间……”
她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宫中短短一年,她哭过的次数已经超过了在阿巴亥部十四年的总和,以至于连她都有些想不起来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了。
阿碧同样伤心,但更担心她主子的身体:“主儿,奴婢和太医都对您说过许多次,您的身子就是因为常日郁郁寡欢而落下的月事不调,您不要为奴婢哭泣了,奴婢还在您宫里,只要您想,随时都可以叫奴婢过来的。”
塔娜不只是在为阿碧哭,也是在哭她这无常的命途。各种应付不了的难题接踵而至,好容易从上一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决定要好好过,抬头又是一棒。连她都疑惑,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吗?
然后她想起来这一切的起源,是她执意要和白蕊姬作对。接着她便沉默。如果她是在为这一事赎罪的话,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阿碧见自己话落,主子的眼泪反而落得更凶,头脑风暴了好半晌才终于想出安慰的话:“对了主儿,皇上不是说今儿要来用晚膳吗?您要是再哭,让皇上见了,得心疼了。”
她是捡好的说,可是塔娜也不是纯纯的新人了,如何不知道当中的猫腻:“皇上来也是说他高兴的事,怎么会关注其他无关紧要的,他怕是连今儿发生的事都不知道。”
停了停,她又说:“不知道也好。省得我在皇上心里的印象又差了。”
说实话,在中秋节过后,皇上久久不来后宫,她是最怕的那一个。因为其他人要么是地位稳固的,要么是得宠过的,只有她,只有那日白蕊姬闹起来的时候和皇上见过面,此后绿头牌落了灰也无人理会。那时的她真的以为自己会这么默默无名到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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