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环节的琅嬅和仪嫔都是看客,那么当事人之一的嬿婉是怎么想的呢?
原著里,海兰一行人给嬿婉定的罪名是,见异思迁,好高骛远,奴颜媚骨,毫无良心。
当真是这样么?要知道嬿婉父亲是犯事丢了官的,罪臣之后,将会成为她身上永远的标签。除非她也像浣碧那样有一个能体谅她成全她的姐姐,但她也是通过嫁人才摆脱了这枷锁,否则她之后,她的儿子,孙子,世世代代,都会被困在奴才这一个阶级上,甚至写进血液里。
女子行走世间关关难过,谁不想有出头之日?为什么宋引章拼了命要摆脱奴籍?为什么抬旗是荣耀?高位妃子和小答应小常在之间隔着多大的天阙?既然有那样的条件,这个时代是合法的,凭什么不准她用?以后的苦难与后悔那都是以后的事,解决当下才是要紧!
良心?凌云彻给她画饼的时候怎么不摸摸自己胸前还有没有良心,高高在上道德绑架的如懿海兰一众在说那些何不食肉糜的话的时候,怎么不看看自己良心还在不在?但凡敞亮说自己就是嫉妒,琅嬅都能敬她们一句诚实。
回到现在,面对着从天而降的馅饼,嬿婉在经过片刻的迷茫之后,果断磕头道:“奴婢自进宫中,一切都是皇上的。皇上若不嫌弃奴婢粗笨,奴婢自然愿意服侍皇上左右!”
至此,事已成。琅嬅早有预料,至于仪嫔,她不可能在这时候跳出来说反对,否则便是否定了自己的出身。于是这两人在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恭喜起了嬿婉,只把对方说得面色羞红。
事情圆满结束了,除了王钦,各方都得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皇上要走了仪嫔的人,隔日便用两个伶俐的宫女与绫罗绸缎弥补。嬿婉换了崭新的装束,行走御前,由毓瑚亲自教导。不过,琅嬅却是没想到,这位在换了身份后,第一件事是用攒下的那些银子,说通自己的师傅和芬姑姑,给春婵找了个看管书库的清闲差事,第二件事便是找她谢恩。
长春宫,偏殿。琅嬅看着跪在自己座下的人,发觉最近奇怪的访客真是越来越多了:“嬿婉姑娘今日过来,可是皇上有什么话要你传么?”
嬿婉摇摇头,表情有些紧张。当真稀奇,皇上面前都能摆出好仪态的:“皇上没有吩咐,是奴婢自己的主意。奴婢是特意来感谢皇后娘娘的。”
琅嬅只做不知:“哦?本宫有做什么吗?”
“若不是娘娘细心敏慧,让仪嫔娘娘照顾奴婢,又当面斥责王钦,断无后面的种种。奴婢位卑,诠才末学,却也懂知恩图报。就算现在身无长物,该说的话该做的事也不能马虎。”
说着,嬿婉提着衣裙起身,又郑重跪下,竟是扎扎实实在她面前行了一整套三跪九叩礼。尽管琅嬅第一时间让素雪去制止,终究拗不过对方那执着的心。
礼毕,嬿婉笑道:“这礼是奴婢特意请教了师傅的,也私下反复练习过。不过听说皇后娘娘出身大家,只怕奴婢这番是在班门弄斧,让娘娘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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