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海兰就是这么眼睛都不眨地下跪了,抓着她袖子的手还在颤着,显然害怕到了极点,犹如风中落叶,雨中残烛。
一下子点亮了青樱的恻隐之心。听过来龙去脉的她自然不会把眼前这个如雪地鹌鹑的海兰和那些为了荣华富贵意图攀附主上的狐媚子联系起来。
便抓过海兰的手安抚地拍了拍,让身侧惢心将其好生扶到了床上,柔声道:“不怕不怕,我不是来问罪你的,我知道昨夜的事只是一个意外。只是你……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海兰呜呜哭泣。她还能有什么打算?本想着不过在绣房踏实过日子有一天算一天,谁料王爷就这么闯进来了呢?她脑子里乱七八糟,都是些消极的念头。
一时呜咽道:“奴婢只求青福晋垂怜,不要把奴婢赶出王府,奴婢一家全靠奴婢的月钱过活,求您发发善心,您的大恩大德,奴婢必当百世不忘!”
眼瞧着她又要翻身下床,青樱连忙让惢心稳住她,却是苦笑一声道:“你这却是求错人了,我不过是侧福晋,不能做你的主。眼下也只能带着你去见福晋,看看她那边是什么意思。按理说,你服侍过王爷,该给个格格的名头才对。”
只是……青樱忧心忡忡,就是不知道福晋乐不乐意了。毕竟琅嬅在王府近一年,除了格外亲近晞月,余下女人都鲜少能到她面前坐坐说说话的,请安也是能多简短多简短。
虽说男人宠幸个奴婢侍女什么的实属寻常,就怕福晋吃心。加上王爷也不在意海兰,最坏的结局,还真有可能被按个不安分的名头逐出府去。
这不是她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琅嬅不允许妾室们侍奉她左右的行为本就耐人寻味。以青樱自家为例,府上的侍妾们每日早早来伺候母亲饮食起居,端茶送水,分外殷勤。
她年幼时还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想,那时的母亲是怎么回的?
好像是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青樱,你要记住,别看你父亲平时多宠着这些女人,府上的女主子只有一个。不管她们背景如何,总归压不过我。在我这里,她们就是等级高一点,光鲜一点的下人。身为正室,可以给笑脸,给好处,但不要忘记你也是她们的主子。在主子面前本分老实,恭敬勤勉,这是规矩,放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当然,有些眼皮子浅的可能得了老爷几句甜言蜜语,几句虚无缥缈的承诺便忘了今夕何夕,所以你需要时时刻刻的把她们叫到面前敲打警告,才能镇得住那些个小蹄子,这是作为正室极其重要的一课。”
彼时的那拉夫人表情淡漠,不似平常和煦的模样,一时间让青樱有些害怕,须臾后她小声问道:“其他人家都是如此么?”
“越是大户人家,越是不能错了尊卑规矩,这是我们可以屹立百年不倒的根本。”那拉夫人放下茶杯,又变回了那个和蔼的母亲,却是轻轻一叹,“所以有些事,即便心里不是很情愿,也必须要去做,其他人大都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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