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 （80）

那些出身贫寒的女儿家，因家中急需用钱而被迫签下卖身契，从此沦为奴仆。

即使心有不甘，也不敢轻易表露分毫。

相比之下，盛长柏给自己身边的同房取名为“狼毫”、“羊毫”等带有侮辱性的名字，虽有不当之处，但至少他在对待这些女子时还算有所节制，也未曾作出不给予名分之事。

这一点，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或许可以勉强称之为“仁慈”。

转头，元倾想起杨宗保摇头得动作。

这番动作是在向她传达一个信息——郭尚书所指控的盛家买卖人口一事，纯属子虚乌有。

盛家老太太与盛弘虽有诸多不是，但还不至于胆大妄为到触犯律法的地步。

虐待甚至杀害家中丫鬟虽在那个时代屡见不鲜，但贩卖人口却是另一回事，他们绝不敢越雷池一步。

同样这件事的幕后推手也很好猜测，除却为女儿的林鹤之，不做他想。

因这事本就是胡编乱造，有元倾的默许，林鹤之也无需制造确凿证据，安排几个证人出面指证再加上些街谈巷议，便足以将盛弘推入深渊。

同样地，元倾派遣郭尚书调查此事的真实意图，不过也是趁机向郭氏家族发出最后通牒：要么俯首称臣，要么面临灭顶之灾。

郭尚书主动与盛弘划清界限的举动，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想到这里，元倾放下了手中的蜜水，目光如炬地望向郭尚书，缓缓开口道。

元倾：郭爱卿，贵府上下安康与否？家中长辈进的可还香甜？

这看似寻常的问候，却令郭尚书如同久旱逢甘露般，精神一振。

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元倾，仿佛是在牢牢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切又热烈。

作为官场老手，他立刻领会了其中的含义：元倾是在询问他，是否能够代表整个家族表态，郭氏是否愿意与其站在同一阵线？

郭尚书恭敬答道。

各种配角：郭尚书：多谢殿下垂询，微臣家中父母身体硬朗，族中长辈亦皆安好。若殿下愿意赏光，微臣定会率领全族上下，恭迎殿下降临。

此言不仅表达了他对元倾的支持，更是代表了整个郭家的意愿——愿意效忠于她，遵从她的命令。

对此，元倾满意地点了点头。

元倾：嗯，你做得很好。虽然尚书一职算得上是正二品官员，但其实为无品。孤决定晋升你为正二品中书令。这个职位的重要性，相信你心里清楚。

郭尚书感激涕零地回应。

各种配角：郭尚书：微臣定不负殿下所托，定会竭尽全力完成使命。

中书令一职，负责起草并发布皇帝的诏令，郭尚书——或者说，现在的郭中书令，深知元倾此举的意义。

因为他郭氏选择跟随的是太女赵元倾，而非当今帝王赵祯，这份忠诚自然只能献给她。

元倾：嗯，你明白便好。

郭氏的事情告一段落，元倾转头对上了在圆凳上正襟危坐的副使。

元倾：副使此次也算是将功折罪，但功是功，过是过，不可不罚，也不可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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