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师门课业

“走吧，别想了，去找师尊上课吧。”萧傅言的轻声呼唤，。苏卿澜轻点下头，旋即与萧傅言并肩踏上前往师尊住所的小径。

阳光斑驳陆离，丝丝缕缕地透过叶间那狭小的缝隙倾洒而下，宛如天女洒下的一地碎金，熠熠生辉，将前行的道路装点得如梦如幻。苏卿澜昂首阔步地走在前方，身姿挺拔而英挺，步伐轻盈且自信，往昔那如阴霾般笼罩周身的怯懦，早已在岁月的磨砺与萧傅言的悉心陪伴下，消散得无影无踪。遥想家族变故之初，苏卿澜恰似一只被无情折断羽翼的雏鸟，从富贵荣华堆砌而成的云端，一头栽进了苦难的无尽深渊。在那流浪漂泊的漫长日子里，他风餐露宿，饱受风雨侵袭，还要时常忍受他人的欺凌与白眼，内心满满当当皆是对未知前路的恐惧，以及对命运无常的深深不甘。幸得萧傅言仿若春风化雨般适时出现，宛如一座坚固的港湾，为他遮风挡雨，给予他温暖与安宁。萧傅言不仅慷慨地为他提供衣食住行等基本生活所需，更在每一个朝升夕落的轮回之际，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武艺与学识。从基础的剑术拆解，一招一式耐心地示范与讲解，到晦涩难懂的古籍释义，逐字逐句地剖析与传授，萧傅言皆始终如一地悉心相伴。他以无尽的耐心为扁舟，陪伴苏卿澜艰难地渡过错综复杂如迷宫般的知识海洋；以诚挚的鼓励为羽翼，助力苏卿澜勇敢地飞越重重艰难险阻。历经无数次自我突破与成长的痛苦磨砺，苏卿澜终于凭借顽强的毅力挣脱了过去那沉重枷锁的束缚，如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在阳光下尽情舒展着美丽的翅膀，成就如今这般令人瞩目的飒爽英姿。

待行至师尊庭院门前，萧傅言微微加快步伐，趋步上前，抬手轻轻叩响那扇朱门，同时高声说道：“师尊，弟子萧傅言偕同苏卿澜前来拜谒。”因往日此时，师娘谢无寒总会带着那如春风般和煦、笑盈盈的面容现身相迎，是以他才会这般习惯性地问询。这一声问询，仿若一阵轻柔的微风，悠悠地吹开了记忆深处那繁花似锦的画卷，往昔与师娘相处的温馨画面如同潮水般纷至沓来。师娘谢无寒，虽身为男子，却有着一种独特的温润气质，恰似那精心雕琢的美玉，静静地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芒。他在教导萧傅言与苏卿澜时，总能以别具一格、独辟蹊径的视角启迪他们的思维。犹记得那次，苏卿澜在研习复杂的阵法时陷入了僵局，眉头紧锁，苦思冥想却不得其解。师娘谢无寒不慌不忙，他踱步至庭院之中，目光在那错落有致的花草布局上缓缓游移，随后巧妙地以花草的排列组合为生动比喻，深入浅出地讲解阵法的奥秘，令苏卿澜瞬间茅塞顿开，犹如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终于觅得了那一丝曙光。师娘与师尊之间的默契互动，亦如一首悠扬而无声的恋曲，在他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悄然奏响，成为他们心中情感世界里最为美好的范式，令人心生向往与憧憬。

“进来。”江南冤那沉稳而悠长的声音悠悠自屋内传出。萧傅言缓缓伸出手，推开那扇略显厚重的门，门轴转动时发出的“嘎吱”声，似是时光老人在低低地吟唱着古老的歌谣。待苏卿澜稳步步入后，二人整齐地向江南冤行礼，动作规范而恭敬。江南冤安然坐于古朴的案几之后，面容平和而宁静，目光缓缓地在他们身上游走，那目光仿若拥有神奇的魔力，能穿透表象的迷雾，直抵灵魂深处。别看江南冤才仅仅 30 岁，但其沉稳大气的气质和渊博如海的学识，早已远远超越了他年龄所应有的界限。他继而开口说道：“今日你师娘有事外出，便由为师来为你们讲授课业。傅言，你娘怎么样了？”言罢，他微微抬手，取过一卷古籍，那古籍的纸张微微泛着岁月沉淀而成的黄晕，仿佛在静静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智慧，承载着无数先人的心血与思想结晶。“且先悉心研习这古卷经文，定要用心体悟其中深邃的深意与精妙绝伦之处。”江南冤的语调不疾不徐，却自有一种令人心折的威严，如洪钟大吕般在屋内回荡，令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苏卿澜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萧傅言。萧傅言神色平静如水，只是那深邃如夜空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丝如流星般稍纵即逝的落寞，恰似平静湖面上被微风轻轻拂过而泛起的细微涟漪。他微微顿了顿，似是在心底迅速地整理那纷繁复杂的思绪与情绪，旋即轻声回应道：“回师尊，家母一切尚好，劳您挂怀。”他的声音平稳而克制，然而在那看似波澜不惊的表象之下，或许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与情感波澜。也许他的脑海中此刻正浮现出家中母亲那日渐增多的白发，那是岁月无情流逝的痕迹；想起了母亲在他外出学艺时，那饱含牵挂与担忧的目光，如同一盏明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始终在他心间闪耀；又或许是回忆起了某些与母亲相关的温暖却又略带苦涩的过往片段，那些与母亲共度的平凡日子里的点点滴滴，有欢笑，有泪水，有争吵，也有和解。这些思绪在这短暂的瞬间于他心间悄然闪过，却又被他不动声色地深埋心底，如同将珍贵的宝藏小心翼翼地锁进了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苏卿澜与萧傅言赶忙凑至案前，全神贯注地聆听江南冤的讲解。苏卿澜时而双眉紧蹙，陷入深深的沉思，时而与萧傅言悄然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那眼神的交汇，恰似思维的火花在碰撞，萧傅言的目光沉稳而坚定，似是为苏卿澜筑牢了一座坚不可摧的信心壁垒，给予他无尽的支持与力量；苏卿澜的眼神则灵动而炽热，满是对知识探索的强烈渴望，仿佛在他眼中，那未知的知识领域是一片神秘而诱人的宝藏之地，等待着他去发掘与征服。经文讲解既毕，江南冤目光落向苏卿澜，“卿澜，将昨日所学剑法演练一番。”

苏卿澜闻声，利落拔剑，刹那间，剑身在光影交错间寒光凛冽。但见他身形灵动若狡兔，辗转腾挪间尽显敏捷与灵动，剑招恰似行云流水般绵绵不绝，一气呵成。往昔为练剑，他曾于晨曦微露之时便早早起身，在庭院中挥汗如雨，直至夕阳西下，余晖将他那孤独而执着的身影拉得修长。每一次剑的舞动，皆是他对自我超越的执着追求，是他在武学之路上不断攀登的坚实脚印。虽略有瑕疵，却也颇具不凡神韵，那剑风呼啸间，仿佛能让人看到他那颗炽热而坚定的心。萧傅言在一侧静静凝视，眼眸之中满是欣赏与赞许。他望着苏卿澜，思绪飘飞，从初遇时那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少年，到如今在剑影中威风凛凛、剑影生风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与自豪。待苏卿澜收剑归鞘，江南冤微微点头予以点评：“剑招已然颇具功底，然内力的运用尚显不足，日后还需勤加修炼，不可懈怠。”苏卿澜恭敬应诺，他深知武学之路漫漫而修远，唯有砥砺前行，方能不负师恩与萧傅言的深情厚谊。

课业终了，二人行礼辞行。步出门外，苏卿澜畅快地长舒一口气，仿佛将课业的疲惫与压力一并吐出，“今日所学，必当铭记于心。”萧傅言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而和煦，“有我在旁相伴，定能助力你不断精进。”

而后，二人相伴踏上返程之路，灿烂阳光将他们的身影缓缓拉长，彼此间的情谊似涓涓细流，在岁月的长河中悄然流淌，无声无息却又绵延不绝，而悠悠岁月，亦似这般温柔地眷顾着他们，见证着他们的成长与情谊的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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