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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能重来,她是否能有更好的抉择?
芸芸众生,本为人海之中毫无起眼的一点。本以为遇见了贵人,从此事业扶摇直上,然而……换来的却是永无止境的摧残和精神的麻木。
曾亦舒,文秘,时年二十六,未婚。
她的长相算不得多出众,出生也不好,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四年前大学毕业后转身投入文学领域,本以为能实现梦想成为文学创作家,却在实习单位落的个编辑助手,在那里干了一年,出版社里赚不了什么钱,正当她无路可走时,一位公司总监看上了她,她就此一直干了三年,现在成了公司老板的秘书。
在她初入职场时,不谙世事,不明白职场究竟有多么混乱不堪。
现在,凌晨两点,她敲完最后一段文字后,保存文档,关闭了电脑。明天的会议,她要完成这份报告表。
披着单薄的西装外套,她按下电梯键,叫的外卖早已放在家门口,这个点回去,估计已经凉了,不过,没关系,能饱腹。
公司大厦内寂静无声,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灭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瓷砖上,鼓点一样密集的声音回荡在周围。哐、哐,她取出钥匙,出门,锁上。凉风呜咽,掩盖了灯火黯然的街道,大厦灯光已然熄灭,玻璃墙体映照着不远处点缀着彩灯的古楼,繁华落尽般,她独自一人向着那迷蒙的微光行走。所住小区并不远,骑自行车十五分钟就到了。她神色黯然,不由的回想起当初为了买下那里努力了多久,结果被人告知还是二手的。无所谓了,能住就好,省下的钱也全给父母了,她也没什么太大的要求了。
转动钥匙打开门,外卖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她提了进来。脱下西装外套和黑色高跟皮鞋,换上拖鞋后走了进去,随手将外卖放在客厅茶几上。
拆开,一次性餐盒盖下是还有些许余温的蛋包饭。摩挲着餐盒,眼里无光,却有一丝丝眼泪。小时候,自己最爱吃母亲做的蛋包饭了,那时候煮的米是自己家种的、筛的、研的,饱含着父母的辛勤与汗水,还有永不变的爱意,而眼前的是比之更为精细、沁香的米,但吃来的感觉总是:只是为了饱腹,即使是自己最爱吃的蛋包饭。
她好想家。
但无可奈何。她不认为自己是个娇弱的女子,也不愿轻易落泪,可是,此时此刻,即使哭出来也没关系吧?
筷子夹起蛋皮,柔软沁香,合以豌豆、碎鸡肉、马铃薯的炒饭盛开自身的全副香味,将细散的米用筷子合成一团,放入口中,吃来却咸的发津,送的小刀也懒得用了,毕竟小时候吃时只有一双筷子。
她起身去厨房,倒了满晃晃的一杯热水,昨晚用水壶烧的水。
今天的日子还算特殊,是过了十二点后的日子。她的生日,所以难得点了一次蛋包饭,即使,生日于她而言已经黯然褪色。
简单吃完,她收拾了茶几,困意不倦的吞没她。走进卧室,倒头就睡。
夜色沉沉,光线落寞。
柔和着夜色,隐隐约约,她似看见了曾经。
“恭喜!亦舒,从今往后你也是本科生啦!以后是不是也要升研?”。女孩紧紧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对于朋友由衷的祝贺。“不像我……只是个专科生。”
曾亦舒:“专科生又怎么了?照样撑起一片天!”
“哈哈,借你吉言!不过,以后我们见面次数是不是也会减少?毕竟是不同的校区。”
曾亦舒:“不会的,友谊长存!一个校区的距离而已,节假日也可以一起嘛,寒暑假我们一定要出来聚一聚!”
“好!大学毕业后也要哦!”
“那么……再见啦!就送你到这了,我还有论文要写!”
那年夏天,是起始,也是终点。
大学毕业后,他顺利拿到研究生文凭,像开头说的,她进入了出版社。实习生转正,她只用了一个月,原本打算着手进入创作领域。
现实与理想相差甚远。
“亦舒,这个月的文稿编辑就交给你了。”
“全部吗?”
“对,全部。”
“可是……”
“领导给你的任务是信任你,不要想着推脱。”
可是,那明明是你的工作啊,我只是个助手而已,她没有说出来。和她对话的是主编。
“知道了。”
她没法推脱。
一年里,日复一日过着这样的生活,承担起枯燥乏味的工作,不仅毫无存在感,还要忍受阴晴不定的领导。可……为了保住饭碗,她不得不低三下四、阿谀逢迎。
“曾亦舒,过来,倒一杯茶给我。”主编一手捻着稿页,一手抽着烟。
“好。”她从电脑桌前起身,待完成的稿件编辑还剩一大半。拿起主编的玻璃杯,走到饮水机面前,一打开热水头,滚烫的开水不小心溅在细嫩的手指上。“嘶……”
“曾亦舒,怎么还不过来?”
“对不起,我马上就来。”
简单擦拭被烫红的手指,沾了沾冷水后,她就将泡好的茶端了过去。
“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能把自己烫伤。”很显然,主编看见了她手指上的红痕。
“王编辑,这里有一份新增稿件,改好点,上次有一份稿件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连文章中心都偏离了。”
水还没喝一口,听见声音,他跟个打了鸡血似的瞬间站立起来:“何主任,对不起,对不起……上次那份我还来不及做,都是让我助手改的,她改的不好,请谅解哈!”
曾亦舒:“可是,主编,那明明是你……”
话未说完,她就被编辑狠狠的瞪了一眼。她沉默了,再惹怒他,都不知道他要在主任面前怎样说自己。
曾亦舒上前,眉低颔首:“对不起,下次我会努力。”
何主任:“算了,还好发现的早,不然出版后都不好收场。”
后来,出版社不知为什么混入了反社会言论,被迫倒闭,她来的很巧。
“小姑娘,看你学历不低,要不要来我们公司?”
那年秋天,在人才市场走投无路的她在路上失魂落魄的,抱着文件夹和介绍信在角落蜷缩。她已经厌了、倦了、烦了。可是,家中还有年迈的父母。却在即将离开之时最后一点时间被人叫住,也是现在她公司的总监。
那时候她天真的以为自己的事业终于能平步青云,结果发现……只是从一个破旧的牢笼里走到了一个金贵的牢笼而已。
这个公司,男权林立。
“见你有一年工作经验,你就先从最基础的整理资料开始吧,毕竟语言文学类领域在我们公司也是重中之重的。”
“好。”
整理资料,枯燥无味。而且还有其他“附加条件”——权色交易。
她现在是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在人才市场时,明明有一名比自己更优秀的男性,却未能入选,偏偏选中了自己。竟然是因为可笑而又低俗的事情。
经过交谈,其他女同事也有类似的经历,但她们都无一例外保持沉默。因为害怕丢了饭碗,遭到牵连和报复。鲜少有人会对不公发生反抗。但……也有人如鱼得水;她们认为,只要有权利,哪怕失了清誉也没关系。在她们公司有一位女主任,地下传言她与老板通情,从而爬上了如今的位置。她无法分析这个传言有几分真、几分假。也许源于人心嫉妒、也许真有其事,亦或者掺真掺假。但,不可否认,人家的的确确稳稳的坐上了那个位置,即使有多么不堪。
而她自己,又何尝没想过,既然他们那么想要,给就是了。但她终究无法战胜自己内心谴责,不愿辜负父母辛勤培养的自己却依靠这种方法去报答他们。
而现在,她早已司空见惯这些事情。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有了心理问题。会有这样污浊的职场环境,大部分都因为职场上下级的问题,上下层的关系好比操纵者和被操纵者一样;他们总让操作者来定义他们的现实世界,并把操纵者过度理想化,总期许得到他的认可,受害者为了达到对方的标准而委屈压抑自己,导致认知错误,惶惶不可终日。上级不断打压下级,贬低其能力,让他们完全丧失自信,使其他们对上级绝对服从。精神控制的艺术莫过于此。
操纵者像是凡事都是正确的角色,这样他们才能保持自己的身份认知,甚至会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掌握着实际的权利。说到底,无论那一方,都源自于人心的欲望,希望被人认可、自我精神、物质满足,结果最后尽得水尽鹅飞罢,落得个空无一物的下场!
那么她自己呢?在这混乱不堪的职场里,究竟扮演的那一方角色?
亦或是,那一方也不是。
她有野心,成为领导,不受人压迫。她也有感性,她不太愿意凭借着自己的权势而压榨、欺辱别人。也有理性,面对这种情况,自然选择利益那一方,才能最大化的保全自己。
……
再次醒来,是被闹钟吵醒。
无论自身想象的有多么伟大而浩然,但现实总会泼她一记冷水。
抱着资料夹,提前准备好会议室该有的东西,茶杯要倒水、桌子要擦干净、还要准备笔和纸、完成设备检查,繁琐又乏味。最后抱着昨晚整理的资料站在会议室门口,还要笑着热情的欢迎领导。
又是一轮新的循环。
[这是一本书,书的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
……
湘葵:“这本书,还没有结局吗?”
她抚摸着这红宝石似的封皮。
归海癸未:“你自己要看的,结局我也没法剧透。”
“也……只有等到她来续写。”
这本书名叫《大厦将倾》它的主角是一个名叫曾亦舒的漂亮女子。湘葵读来晦涩难懂,不过看得出,这不算一个喜庆的故事。
归海癸未:“先这样吧,结局你要想就想,但别写进去昂。”
湘葵:“……”
她没有回答,而是盯着书皮凝思。
……
……
—未完待续—
作者君:是的,5月30,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它,不是国际节日,也不是假期,它是癸未生辰!!
太阳为双子座,月亮是巨蟹座,上升为摩羯,生肖辰龙。
作者君:看那天绘制一下形象?(我知道很丑🥺)
作者君:热知识:当初取名时原本是随便输的,但突然想到年干地支,于是……癸未就出现了,归海是姓嘛。(今年2023年好像就算一个癸未年,还蛮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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