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雷鸣电闪,一道道惊雷如银蛇般肆意地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整个庄严肃穆的相府。那耀眼的光芒,将相府的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照得惨白,也让府中的气氛愈发紧张压抑。
相府内,一片忙乱不堪。人们的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
“快!快把小姐的嫁衣再整理整理!千万不能有一丝褶皱,这可是关乎相府颜面的大事!”喜婆着急地喊道,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能穿透这嘈杂的喧闹。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却顾不得擦拭一下。
“这头饰可千万不能乱了!一定要稳稳当当,不能有半分歪斜!”丫鬟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她们手忙脚乱,神色紧张,仿佛在完成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
沐花间坐在梳妆台前,眼神冷漠如冰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火红的嫁衣,如烈烈燃烧的火焰,那般鲜艳夺目,却衬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小姐,您别这般模样,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您这样子,翠儿心里害怕。”贴身丫鬟翠儿小心翼翼地劝道,她的声音细弱蚊蝇,眼神里满是担忧,那担忧犹如层层乌云,沉重地压在心头。
沐花间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大喜?不过是家族的交易罢了。我不过是一枚被摆弄的棋子,有何大喜可言?”
这时,沐花间的母亲神色匆匆地走进房间,眼中带着深深的忧虑,那忧虑如同化不开的浓雾。“花间,莫要这般任性,这门亲事对相府至关重要。关系着家族的荣辱兴衰,你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她的声音带着无奈和威严,那威严中又透着一丝恳求。
沐花间转过头,直视着母亲,目光倔强而愤怒,那愤怒仿佛能燃烧一切。“母亲,您可曾问过我的意愿?我的人生,难道就只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存在吗?”
母亲叹了口气,语气沉重,仿佛那话语有千钧之重。“孩子,身在相府,有些事由不得我们。家族的责任重大,我们每个人都要为家族的利益做出牺牲。这是我们的命运,无法逃避。”
“那我便要这般不情愿地嫁过去?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沐花间提高了声音,声音里满是悲愤和不甘,那不甘如同汹涌的波涛,在心中激荡。
“小姐,您小声些,莫要让人听了去。要是被那些个爱嚼舌根的听了去,指不定又要在背后编排您呢。”翠儿在一旁焦急地扯了扯沐花间的衣袖,她的声音颤抖着,脸色煞白,仿佛那后果不堪设想。
“听了去又如何?我不在乎!这所谓的名声、体面,于我而言不过是浮云。”沐花间甩开翠儿的手,她的动作决绝,眼神中透着不顾一切的疯狂,那疯狂仿佛要冲破这世间的一切束缚。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呼啸的风声,沐花间的父亲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花间,莫要胡闹!徐家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这门亲事能保相府平安,能让相府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站稳脚跟。你身为相府的女儿,就该有这份担当!”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威严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沐花间站起身,挺直了脊梁,倔强地说道:“父亲,为了相府,就要牺牲我的幸福吗?我的人生难道就只是您手中的一枚棋子,随意摆弄吗?”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泪水仿佛是她心中的委屈和不甘的凝聚。
父亲怒喝道:“这由不得你!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得你这般任性胡为!”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目圆睁,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那愤怒的神情让人胆战心惊。
沐花间冷笑,笑容中满是凄然,“好,那我便嫁!既然我的意愿如此微不足道,那我嫁便是,只愿父亲您莫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母亲赶紧上前,拉住沐花间的手,手心里满是汗水,“花间,别和你父亲置气。他也是为了相府的未来着想,你要体谅他的难处。”她的声音带着哀求,眼神中充满了心疼,那心疼仿佛能将沐花间的痛苦一并带走。
“哼!”沐花间别过头去,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划过她那绝美的脸庞,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母亲,您也这般逼迫我,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喜婆在一旁赔着笑,脸上的妆容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扭曲,“相爷,夫人,小姐这是婚前紧张,说些气话,不碍事的。小姐这般花容月貌,嫁到徐家,那定是享福的命。”
父亲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都给我好好看着小姐,别出了岔子!若是有半分差池,唯你们是问!”说罢,转身离开,留下一阵寒风在房间里肆虐,那寒风仿佛也在为沐花间的命运而叹息。
母亲也无奈地看了沐花间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跟着走了出去,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落寞,那落寞的背影仿佛诉说着她的无奈与悲哀。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翠儿轻声说道:“小姐,您就别和老爷夫人怄气了,这婚都要结了。您这样和老爷夫人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呀。”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眼神里满是忧虑,那忧虑如同一层淡淡的雾气,萦绕在她的眼眸中。
沐花间咬了咬嘴唇,嘴唇被咬得微微泛白,都快失去了血色。“翠儿,你说我这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我对这未来一无所知,满心都是惶恐。”她的声音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仿佛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翠儿安慰道:“小姐,也许姑爷是个好人呢。您看姑爷家的门第,那也算是名门望族,姑爷从小受到的教养定是不差的。说不定姑爷会对您呵护备至,疼惜有加呢。”她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试图给沐花间一丝希望,可那希望在她自己心中都显得那般渺茫。
“好人?哼,谁知道呢!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对他的为人一无所知。这盲婚哑嫁的,能有什么好结果。”沐花间皱起眉头,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满心的不情愿,那不情愿都写在了脸上。
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锣鼓声,那锣鼓声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有人扯着嗓子喊道:“迎亲的队伍来了!”那声音仿佛要穿透云霄。
喜婆匆匆走进来,脚步慌乱,带起一阵风,“小姐,快,盖上盖头。莫要误了吉时,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呀。”她的声音急促,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
沐花间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无尽的无奈,任由喜婆给自己盖上盖头,眼前顿时一片火红,那火红的颜色却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喜悦。
徐瓒骑着一匹高大威武的白马来到相府门前,利落翻身下马。那白马毛色雪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徐瓒的动作潇洒利落,引得周围的人一阵赞叹。
媒婆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声音谄媚,“徐公子,快去接新娘子。今儿个可是您的大喜日子,恭喜恭喜呀。”
徐瓒面无表情地走进府内,他的脸庞如同雕刻般冷峻,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仿佛这只是一场例行公事的仪式。
来到沐花间的房间前,徐瓒停下脚步,门内传来喜婆焦急的声音,“姑爷来了,快请进。可算把您盼来了,新娘子都等急了。”
徐瓒推开门,走到沐花间面前,伸出手,那只手修长而有力,骨节分明。
沐花间犹豫了一下,将手搭在徐瓒的手上,手指微微颤抖,那颤抖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徐瓒牵着沐花间走出房间,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到了花轿前,徐瓒扶着沐花间上轿。
沐花间坐进花轿,心里暗暗想着:“这便是我的命运吗?从此就要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一个陌生的人。”她的心如坠冰窖,一片悲凉,那悲凉仿佛能将她整个人都冻住。
花轿启程,锣鼓喧天,欢快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却无法驱散沐花间心中的阴霾,那阴霾如同厚重的乌云,笼罩着她的心灵。
徐瓒骑在马上,脸色依旧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阴沉的脸色与这喜庆的氛围格格不入。
一旁的随从小声说道:“公子,今日大喜,您该高兴些。这可是您的终身大事,满京城的人都看着呢。”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神中透着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触怒了徐瓒。
徐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将人冻住,“高兴?不过是一场交易。我不过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娶了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子。”
花轿内,沐花间听着外面喧闹嘈杂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犹如打翻了的调味瓶。她想起自己在相府的种种,想起父亲的威严和母亲的无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终于到了徐府,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府内张灯结彩,到处挂满了红灯笼,红绸带随风飘舞。徐瓒下马,走到花轿前,掀开轿帘,再次牵起沐花间微微颤抖的手。
沐花间下轿,在众人的簇拥下,踏着满地的花瓣走进大堂。大堂内装饰得金碧辉煌,喜气洋洋,宾客们的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空间。
主婚人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沐花间和徐瓒缓缓拜下,动作略显僵硬,仿佛两个被线牵着的木偶。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对着徐瓒的父母拜下,徐瓒父母的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夫妻对拜!”
沐花间和徐瓒面对面拜下,目光交汇的瞬间又迅速移开,仿佛那一瞬间的对视都让彼此感到尴尬和陌生。
“送入洞房!”
沐花间被丫鬟们簇拥着走进新房。新房内布置得喜庆而温馨,红烛摇曳,映得整个房间红彤彤的。
徐瓒则被拉去外面应酬宾客。
新房内,沐花间坐在床边,盖头未揭,宛如一尊美丽的雕像。
翠儿在一旁说道:“小姐,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这一天下来,您水米未进,身子可吃不消啊。”她的声音轻柔,满是关切,手里拿着一块精致的糕点。
沐花间摇摇头,声音低落,“我吃不下。翠儿,你说我的未来会是怎样?”
翠儿安慰道:“小姐,既来之则安之。也许姑爷慢慢会发现您的好,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过了许久,徐瓒醉醺醺地走进新房,脚步踉跄。他身上的酒气弥漫在房间里。
翠儿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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