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一出传送阵就看到一身青衣,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红了眼眶。
她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在那不纪年的岁月里,她大多数都是在沉睡,毕竟宁衍专横武断,断定她需要沉睡以将轮回法则彻底收归己有,便限制了她的活动,这次时空回溯前她正是沉睡之中,除了并非自愿,其实那般也很好,毕竟只有梦里才有从前的尧山,有家,有亲人,有爹爹。
明明真的好想好想你啊,爹爹。
树叶随枝干摆动,微风吹进了薛茗眼里,带落泪水,她如倦鸟归巢,投入了薛酒怀中,在熟悉的怀抱里肆意流泪。
“可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薛酒抱着自家女儿,眉头微蹙,说出的话颇有一番若薛茗若应是就立马出去给她讨公道的意味在。
“没有,我任性又小气,才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呢,”眼泪又涌了上来,薛茗看着薛酒熟悉的面容,抽泣道:“我只是好想你,对不起,从前总是让你操心,我好想好想你。”
薛茗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她总是忍不住想起爹爹于战场列队先锋,尸首分离的一幕,是她双手一针一针地将之缝合。
她在怨,在怪,怨自己,恨自己,如果自己不那么自私,能早一点站出来,爹爹是不是就不会死。
对不起……
薛酒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满眼心疼。
抱着哭累的女儿回了她的卧房,给孩子整理好被褥,一走出房门,薛酒就直奔尧山掌门闻人浅所在尧山居而去,他要拿她的掌门玉令查他女儿从何处传送回的尧山,他的孩子何曾有过这般委屈的一刻,他薛酒跟随盟主从尘世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不是让他女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委屈的。
一觉醒来,薛茗从玉镯的储物空间里翻出了自己的日志,她这才得知自己正月十五为何会在青州城。
贺煜大年初一一过就广发英雄贴,说自己要出去闯一闯,问有没有一起的,自己特别想去,但因为身体原因,爹爹不让,原本以为这事已经过了,可自己是在生闷气,不到十五,十三日一大早就跑了出去,而她能第一时间看见自家爹爹,是因为尧山传送阵就是出自薛酒之手,他能第一时间感知到自己的气息,然后先一步赶回来。
坐在屋前的秋千上,薛茗打了一个响指,静看头顶的梨树开花,洁白的梨花再如雪纷纷落下。
少年迎着纷飞的梨花而来,雪白的花瓣划过他腰间的佩剑,薛茗心念一动,花瓣于空中盘聚,齐朝宁乐袭去。
他一剑七星斩出,残花落地。
当真不亏是剑道第一的七星剑啊,但他不该出现在这里,因为他们这时对彼此虽有耳闻,却还未曾相识。
薛茗脚尖一点,荡起了秋千,嘴上阴阳怪气地道。
“不怪乎人人怨道天道任人唯亲。”
天帝是贺云迹,阴天子是宁乐,这两个至关重要的位置,一个是贺煜的亲舅舅,一个是宁衍的亲师弟,而如今,除开自己这个不得不带上的,宁衍还带上了他亲爱的弟弟,当真是——任人唯亲啊。
之于薛茗的嘲讽宁乐没有在意,他收回佩剑,对薛茗点到为止,说道:“异世之魂。”
薛茗双脚落地,杀住了秋千,感兴趣地向宁乐问道:“你的好哥哥这是又有什么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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