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者死于奉献

街边喧闹吵嚷，好似一锅煮沸的热粥，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嘈杂得让人有些心烦意乱。小摊贩们早早地就支起了摊位，那一个个简陋却又充满生活气息的摊位，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卖早点的摊位上，蒸笼里不断地蒸腾出腾腾的热气，那热气弥漫在空气中，混着香料刺鼻的味道，熏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仿佛要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都给笼罩起来。卖饰品的摊主则是大声地吆喝着自家货品的精美与实惠，试图吸引过往行人的目光。然而，就在这市井烟火的角落，在这众人皆沉浸在生活琐碎的喧嚣之中时，无人在意那具蜷缩的女尸。

乐言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瞧见女子浓妆艳抹，那脂粉涂抹得极为厚重，劣质的粉质在脸上显得有些斑驳，仿佛是一面年久失修的墙，墙皮开始脱落一般。她衣着暴露，本应是展现风情的服饰，此刻却因破旧和脏乱，只让人觉得凄凉。那层层堆叠的脂粉，依旧遮不住眉眼间那岁月镌刻的沧桑，那眼眸中曾经或许有过的灵动与妩媚，早已被生活的苦难消磨殆尽，只剩下空洞与落寞，一看便是落魄的青楼中人，往昔的风光不再，只剩凋零的凄惨模样。

乐言心下不忍，轻叹一声，那叹息声中满是对这女子悲惨命运的惋惜。他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怕惊扰了这已经逝去的灵魂。默默脱下外套，那外套带着他的体温，带着一丝属于他的温暖，俯身盖住这具冰冷的躯体，好似想用自己的这份善意，给这女子最后的体面。正打算悄然离去时，余光瞥见静庙斋的普空一袭素色僧袍，神色慌张地奔来。

普空那素色的僧袍在这喧闹的街边显得格格不入，平日里总是平静祥和的面容此刻满是慌张与悲痛。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瞧见女尸的那一刻，他的身形猛地晃了晃，仿若被一道无形的重拳击中，那股冲击力让他的灵魂都好似颤抖了起来。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像决堤的湖水，几欲夺眶而出，却又被他强忍着，那泛红的眼眶中满是痛苦与不敢置信。

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地，那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这喧闹的街边却显得格外沉重，好似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双手颤抖着轻抚那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喉间挤出破碎的悲声：“娘……”那声音带着哭腔，带着无尽的悲伤，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哀号。

乐言与沈瑾皆是一愣，对视间满是意外，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沈瑾率先回过神来，他本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此刻看着普空如此悲痛，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上前一步，轻拍普空的肩膀，那动作带着安慰与支持，低声道：“普空师傅，节哀。我们既然碰上了，便不会袖手旁观，定会帮你探寻死因。”

普空自幼被母亲抛下，在静庙斋长大，对母亲过往知之甚少，此刻满心悲戚又茫然无措，只能机械地点头致谢，那点头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僵硬，仿佛失了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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