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莫小千那天,我正在过10岁生日。那天爷爷奶奶住的小院里热闹极了,请了舞蹈队在楼下院子里表演,周围的邻居都过来了,这其中就有莫小千。
当所有小孩子在开开心心玩耍时、大人们愉快的看着表演时,只有他坐在院中间大树的花坛边看书,瘦弱的身子低垂的眼眸在热闹的院子里显得格外落寞。
旁边秋千上的小孩子推推搡搡,舞台上的秧歌热热闹闹,只有他坐在那里捧着书显得格格不入。而我的目光刚好从秋千转移到了他那里,好奇又胆小,没有上前目光却不曾挪动。
不一会,听到了有人叫他,声音清脆且温柔,转头一看,是一位身材高挑穿着淡蓝色长裙的阿姨、随意挽起来的头发在灯光的衬托下宛如电影里女主,鬓角的发丝在微光中晃动,皮肤白皙面带微笑,那双温柔的眼睛让人挪不开眼。一手拿着礼品盒,一手挽着旁边身材挺拔长相俊郎的叔叔,叔叔头发有些轻微花白穿着简单的中山衬衣,干净利落不缺乏气质,我猜想那应该是莫小千的爸爸妈妈。
莫小千启动身子走了过去接过礼品盒,陪着他们走到我的面前,轻声说:“生日快乐!“
这时我才看清他的长相,深邃且温柔的眼眸像极了这位有气质的阿姨,瘦弱的脸庞显得五官更大脸更小了,睫毛在忽闪忽亮的灯光下刷满了院子里的星光。
“清清,快叫人、这是我们对面那栋的莫叔叔和邱阿姨,你小时候还抱过你。”我才缓过神,看到爷爷奶奶走过来。
“叔叔阿姨好,我叫苏夏清,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生日。”
“真乖,长得越来越可爱了,阿姨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随便买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太客气了,只是想热闹热闹,大家一起聚聚,不用带礼物的。”爷爷奶奶接过礼物说。
“10岁生日是大日子,是要好好庆祝的,礼物是应该的。”
“谢谢叔叔阿姨,我很喜欢。”
说完,爷爷奶奶带着他们去看表演,留下我和莫小千站在那里,不一会就听到邱阿姨的声音:“千千,好好陪妹妹玩哈。”
这是我与莫小千的第一次相遇,我们在双方家长走后并没有一起好好玩,他继续坐在那里看书,我问什么书他轻声地回答、我有些没听清,觉得无趣就跑到旁边的秋千上和小伙伴们一起熙熙攘攘。
抬头再看他时忽闪忽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安静落寞,夏日大树上的知了在他的头顶上叫个不停,而我这边熙熙攘攘,显得我和他不在一个院子里,不在一个世界里……
爸妈工作太忙基本上没时间陪我,我都是阿姨陪着,爷爷奶奶见我一直没长个子在同龄人中都显得小很多,不放心和爸妈强烈要求要把我接了过来读书。
爷爷奶奶是老教授退休,这片院子的住户基本上都是爷爷奶奶以前的同事,莫小千的爷爷奶奶也是他们的同事和挚友,只是在莫小千6岁时车祸去世了。
就这样我从南方一线城市转学到了中部的教育大省,开学的入学考试是爷爷奶奶最担心的事,所以这个假期我基本上都是在家看书复习功课,唯一的消遣就是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听着知了声。
有时候看书累了,抬头透过院子的树顶就能看到莫小千家的阳台,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很是漂亮。
邱阿姨是附近985重点大学艺术系教授,偶尔会在傍晚时听到她弹的钢琴声。莫叔叔也是这所大学计算机系的教授,擅长书法和绘画,有时候会看到莫叔叔在阳台上画画。只是很少会看到莫小千,也许他也在房间里认真的看书学习。
我如期通过了入学考试,邱阿姨在开学的前一天送了一大筐桃子过来,说是莫叔叔和朋友去乡下桃园里摘得,很甜,我应该很喜欢,并告知奶奶,明天早上会在楼下等我,和莫小千一起去学校。我才知道原来我和莫小千在一个学校,并且一个班。
奶奶道谢后和我说起了莫小千,莫小千的爷爷和我的爷爷是多年至交,莫小千小时候非常活泼话很多,整个院子里的大人都很喜欢他,他从小也是和爷爷奶奶住在这里。
但就在4年前那个夏天,莫叔叔和邱阿姨外出学习,莫小千跟着爷爷奶奶去旅游,路上发生车祸,爷爷奶奶和司机当场死亡,他作为车上唯一幸存者目睹这一切后就变得沉默寡言,莫叔叔和邱阿姨本想带他搬家陪他走出伤痛,但是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就带着他住在这边的老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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