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篇.109

明德帝觉得，这个死结，他这一生没有再次见到弟弟的那一刻，都不会被解开的。

　　“孤，曾经做错了一件事，这辈子都没有了补偿对方的机会，你觉得孤应该如何补偿呢？”

　　明德帝从来没有对着外人说过这件事，当初的事其实未尝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可是不知道是为了自己心中那一丁点不能明说的阴暗心思，还是什么，他最终还是向自己的亲兄弟动了手。

　　“向榆，孤问你，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我？自然是想要做雪月城的城主！”

　　“那若是，有一日，你遇到了一些事情，为了雪月城中所有百姓的安危，或者说为了 让他们不再经受战乱之苦，你不得不处死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你会怎么选择？”

　　向榆歪头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明德帝有些失望，却还是了然的点了点头。

　　却听向榆继续道：“我想要做雪月城的城主，本来就是为了保护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我才会努力修炼。

　　我不知道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敌人，才需要让我献祭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的性命。但我就算是死，也会拼命护着他们。”

　　明德帝怔愣了一瞬，突然咳嗽了起来。向榆倒了杯给他，想要回头喊人，将方才那几个被明德帝打发出去的人都叫回来，却被明德帝拦下。

　　“我，我曾经有一个弟弟，他叫萧若风。我们一母同胞，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后来，我杀了他。”

　　“琅琊王，萧若风 。”向榆了然，当年琅琊王谋逆的事沸沸扬扬，向榆和萧洵当是也听说了不少。

　　后来听说琅琊王死了，萧洵也难过了很久。

　　他在清河的那些年，琅琊王也开始的时候也曾探望过他几次，只是后来的他的病情越来越重，他那个便宜舅舅那时候假借他的名义做了很多事，其中一件就是再也不见天启城中的那些宗室叔伯们。

　　那些年明德帝和琅琊王对萧洵也算是失望透顶，所以只要萧洵没有想要造反的心思，他们也就不在乎他都做了什么。

　　“这段故事有些长，你可以听一听？”明德帝看着向榆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家的小辈，见向榆点了点头，明德帝欣慰的笑了笑。

　　他的目光从向榆脸上移开，落在了殿门上，哪里有阳光通过缝隙照射到殿里。

　　“那已经是很多年的事了······”

　　向榆听着明德帝从他和琅琊王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说起，他的眼里是对萧若瑾无尽的思念。

　　“是孤，孤贪恋这个皇位，不惜放弃了自己的亲弟弟，放弃了这个世上永远都不会背叛我，放弃我的弟弟。”

　　这已经是成了明德帝的心魔，是他每日每夜都在经受的煎熬。

　　向榆想着，这会儿要是能有一杯百里东君研制的孟婆汤给明德帝喝了，会不会能解开他心里的这个疙瘩？

　　“陛下，觉得很对不起琅琊王。那么，陛下有想过补救么？”

　　明德帝的视线再次幽幽的落在了向榆的身上，向榆的眼神也没有丝毫的躲闪：“比如，还琅琊王一个清白，告诉世人，琅琊王从未想过谋逆！将那些幕后惹是生非的人，都抓出来，在朗朗青天中，将他们的阴谋，全部粉碎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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