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篇.29

　　那妇人又宽慰了陈老伯和向榆几句，才提着菜篮子走了。萧洵本来还想说写什么，也被陈老伯开口赶客。

　　萧洵知道陈老伯心里不是滋味，也只好起身告辞。等人都离开了，陈老伯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又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向榆被吓了一跳，忙过来扶着陈老头，给他顺气。

　　“爹，您没事儿吧。”

　　陈老伯摆了摆手，大口的呼吸着，许久才缓过来口气。

　　向榆倒了些热水给他，陈老伯就着她的手把水喝了，脸色才又好看了起来。

　　向榆扶着陈老伯回去休息：“爹，您先歇着，我去弄点儿吃的，把药煎了。”

　　陈老伯摆摆手，示意向榆坐下，他有几句话想跟向榆说。

　　望着这张和自己闺女如出一辙的脸，想着从小就乖巧懂事的闺女，陈老伯实在想不通，好好的孩子，怎么就突然为了一个男人，就抛弃了爹娘，跟着男人私奔，一去不回了呢。

　　“丫头，你跟大叔说句实话，我闺女，是不是回不来了？”

　　向榆没想到，陈老伯竟然已经知道她不是真正的陈姑娘了。

　　“爹······陈老伯，您是怎么知道的？”

　　“当爹的，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闺女。我和秀巧虽然已经三年多没见过了，可她是从小在我背上长大的，我的亲闺女啊。”陈老伯老泪纵横，一想到闺女就心痛。

　　向榆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才终于开口：“我和陈姑娘，半年前曾见过几次，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尽管自己过的也很不如意，但却还是全力帮助我。后来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她来送我的时候，告诉我如果没有地方可以去的话，可以来她的故乡。等她攒够了银子，也会回家。”

　　陈老伯默默听着，他想多知道一些，女儿的情况。

　　“一个月前，我启程来清河，在路上再次遇到了陈姑娘。只是，只是陈姑娘当时已经命不久矣，我虽有心想救她，却没来得及。陈姑娘临去之前，托我替她回家看看您和大娘。”

　　向榆到了陈家村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现身，先是旁敲侧击从几个村民嘴里打听了一下陈家的事。原本她并不打算易容成陈秀巧的模样，可是见到陈老伯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陈老伯命不久矣。而陈秀巧又一直拜托她隐瞒自己的死讯，向榆这才想着易容成陈秀巧的模样，守着陈老伯到寿终正寝，自己再离开这里就是。

　　却没想到她觉得毫无破绽的易容术，早在陈老伯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被看穿了。

　　得了闺女已经死掉的消息，陈老伯其实并不太过意外。但还是心里痛的不行，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他流着泪，起身走到门口，望着门外的天空：“秀巧啊，爹早就跟你说过了，那个男人靠不住，可你就是不听。如今吃了大亏，连自己的一条命都搭进去了，你怎么就，怎么就这么傻啊！”

　　陈老伯今年也不过五十出头，却接连丧妻丧女，此时真是心如死灰，半点儿活下去的心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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