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50）

想让人家答应，司空长风自然不会隐瞒。

他想借“唐莲之死”，让萧瑟在天启城迈出回到皇城的第一步，震慑和宣告那些人，更是逼躲在暗处的敌人浮出水面。

碧瑶略一思考，若是萧瑟、叶若依他们知道唐莲“死”了，确实可能会这样做。

碧瑶：这我能理解，可我明天一早就要去天启城，看到他们伤心的那副样子，有点瞒不下去啊。

司空长风讶然道：“你要去天启？你知道天启的情况有多危急吗？”

她既不是天启四守护，也跟他们认识不过数月而已，即使她要去帮的是萧瑟，司空长风还是得提醒一句。

碧瑶：就是因为知道才去。

无心对天启城的状况很了解，已经仔细跟她分析了现状，危险又怎样，他们去蓬莱仙岛，面对莫衣的时候更危险。

她曾问过他们，为了救她，连命都可能失去，值得吗？

每个人回答的都是值得，不止是因为碧瑶帮过他们，更是因为他们是朋友。

见她一副理所当然、毫不在意危险的样子，司空长风微怔，想起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是他着相了，他重新提回隐瞒唐莲还活着的事。

“也罢，唐莲的事，不用瞒多久，等你到后，就可以跟他们几个说了。我只是想通过雪月城传出他的“重伤不治”，很快也会跟萧瑟他们几个说真相，你要去天启，由你来说也一样。”

那就好，知道真相却不把事说出来，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欺骗，她会感到不舒服的。

司空长风让碧瑶留在城主府，明天再离开。

碧瑶跟他客套一番，说自己已经在外定了客栈，不想浪费钱，就告别而去。

雪月城的信息网很庞大，知道无心出现在雪月城，和见到本人还是不一样的。

见不到人，他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见到人，就得嘴上说几句。

无心：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看到回来的碧瑶，坐在一边的无心露出了有一点哀怨的表情。

碧瑶：不就去了一会儿吗！

比他想象的时间长，那就不行，无心想着，见碧瑶要喝水，主动倒了一杯水给她。

碧瑶：是千落她爹找我，他······

无心：他找你做什么？

还未说完，无心就双眼一凝，猛地站起来，走到碧瑶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一顿莫名奇妙的操作，让碧瑶摸不着头脑，

碧瑶：我这不是要跟你说嘛，怎么那么激动？

看到碧瑶没什么事，无心脸色放松了几分，可还是紧紧将她拥入怀中，缓缓说。

无心：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长得跟他长得很像的人害了你。

前两日，他又莫名梦到，甚至看到了碧瑶短暂，说不上完整的一生。

那个她甘愿为之付出的人，在十年后跟另一个曾经的同门女子隐居。

她的身体消失无踪，门派四分五裂，灵魂坠入阎罗，被折磨三生七世，再之后，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想到这些，无心就觉得自己像被什么狠狠地压着，喘不过气来。

他嫉恨那个让碧瑶挡剑的人，但更多的是心疼她。

在梦中的最初，他甚至想让那个人同意碧瑶的要求，跟她一同离开。

这样，她也不会落到那样一个下场。

可即使她说了那么多次，那人还是拒绝了碧瑶。直到被师门针对，失去她，才选择离开。

在面对这件事时，无心理智不了，他从来站的都是自己的立场，碧瑶的立场。

所以在那十年里，即使那人一直在寻找方法复活碧瑶，无心都越来越讨厌他。

在复活她的过程中，磨磨蹭蹭，多次帮青云门的人。

不想承认，可到了后面，无心甚至觉得那人比不上那个碧瑶恢复记忆后没给过几次好脸色的万毒门弟子秦无炎。

碧瑶听到无心说做梦刚开始是觉得有些好笑，只是后怕的声音、恍若失而复得的拥抱，都让她笑不出来。

碧瑶：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总做这些不好的梦，而且千落他爹不坏，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不可能只是一个梦。

无心不是不知道司空长风不是那个人。

只是前两天在青州时才看到这一切，又加上往前几天，他就要因为莫衣失去碧瑶，所以才会有点应激。

过了半晌，他才说。

无心：你还没说，他找你做什么呢？

她刚才不是就要说，就被他打断了嘛。

碧瑶把司空长风找她说的全都说了出来，无心对此没什么表示，除了提前同情一下一定会很伤心的萧瑟、雷无桀几人。

无心：我今天晚上可能会做噩梦，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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