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12）

雷无桀：他这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雷因为瑾仙离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雷无桀一脸困惑。

碧瑶：一个指性命，另一个指命运。

雷无桀：这样读起来，我懂了，可我还是不明白刚刚他念的那句诗和这句话跟他离去有什么关系？

碧瑶：这你就要问他们两个了。

碧瑶看向背对着他们的无心和萧瑟，但显然，他们两个都不会为雷无桀解释。

无心踱步至王人孙面前，在相距两三步的位置处停下，定定看着无心：“你长大了。”

无心：废话，都十二年过去了，你以为还是那个五岁小童吗？

无心笑骂，王人孙怔了一怔：“五岁那年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无心：记得很多啊，记得以前我经常骑在你的肩膀上，拔你的长胡子；记得那时候你的碎空刀，使得出神入化，还记得什么呢？

他目光忽然一冷。

无心：还记得你背叛了我爹。

王人孙长叹气：“忘忧大师曾经说过，凡事皆有因果，我曾想过，对于你，我能做的就是把刀递给你。”

他盘腿，坐在地上，拱手呈上戒刀，这些年来他备受煎熬，只能以命相抵。

无心把手放在刀柄上，依稀想起了师父的教导，因缘尽故灭，身上杀气转瞬即逝，不打算再追究他的背叛。

无心：老和尚曾说过，要慈悲为怀，我不杀你，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他环视后面的寺庙和僧人。

无心：我要整个大梵音寺为老和尚做场法事。你是他这辈子还剩下的唯一一个朋友，让你主持这场法事，也算是报答了他这么多年来的唠叨。

王人孙不是大梵音寺正经入门的和尚，但在他开口询问后，法叶尊者微微颔首，同意了他的请求。

三日之后，法事开始，王人孙再问无心：“那做完之后呢？”

无心：再之后，活下来再说吧。

无心眼中闪过一丝苦涩，说罢，他们几人离开大梵音寺，只留下一些碎石残渣。

夜晚，无心带着他们到城外不远处的一座破庙，然后围着一堆用碧瑶的钱买来的吃食露天而坐。

碧瑶：无心，你来到这里为你师父做法事，是有什么渊源吗？

碧瑶一边啃鸡腿一边问。

以前，她总觉得那些正道人士大都是虚伪无趣的。

可自从认识无心，知道忘忧为保护无心这个魔宗质子，让他入罗刹堂学武功，甚至最终因他而死，就很敬佩且好奇这样的人。

不巧吃到一块姜，萧瑟皱眉吐了出来

萧瑟：听说于师是忘忧大师的故乡。

无心：没错，他最初出身于大梵音寺······

提起老和尚，无心心绪有些许变化，，他站起来，往前走了数步，遥遥地望向远方，说了有关于忘忧的不少事，还主动提起自己的身份。

雷无桀：叶鼎之！

雷无桀惊得瞪大眼睛，放低声音问萧瑟。

雷无桀：魔教教主？

无心：我爹就是魔教教主叶鼎之。

雷无桀：萧瑟知道也就算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雷无桀问碧瑶。

碧瑶：因为前几天我听他们说话就猜出了。

碧瑶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雷无桀。

雷无桀：合着就他一个傻子，呸，就他一个人不知道了！！！

所谓魔教，就是十几个域外势力的统称，天外天是其中一个也是最为强大的一个势力，叶鼎之身为天外天首席，就是魔教教主。

十二年前，魔教东征失败，在和中原定下锁山河之约后，叶鼎之之子作为质子被留在中原十二年，期满后按照约定可以回天外天。

然因无心身上有罗刹堂的三十二门功夫，加上中原某些势力担心他回去后带领魔教众人卷土重来，就想将他抓回去。

抓不回去，以杀了之。

萧瑟建议无心最好现在就逃，后者闻言一笑。

无心：我若是想逃，那日就跟着白发仙走了。

碧瑶：你不愿借助天外天的势力帮助自己，也不愿回去，那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

碧瑶凝视着无心的背影，并不太清楚自己的心中在期待着什么。

无心僵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若是之前，他会毫不犹豫地说回寒水寺，听师兄他们念念经，那里才是他的家，然后闲时再去很多地方看看。

可现在他畅想中的未来，多了一个影影绰绰的绿色身影。

空气凝滞了片刻，雷无桀正要开口问萧瑟这气氛怎么怪怪的，就见无心转过身，定定地看着碧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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