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7）

无心回答后，陷入对老和尚的思念中，不自觉说。

无心：五岁那年，我被老和尚带到寒水寺，一直护着，不然早被一些人置之死地而后快了。

他口吻轻松，碧瑶却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苦涩。

碧瑶：是因为所谓的正魔不两立？

碧瑶想到前两天萧瑟所说的天外天质子一事，联合这几天发生的事，她已经能确定无心是天外天当初留在中原的质子。

无心怔住，过了会儿仗着她不太了解笑反问。

无心：我不过一个寒水寺的小僧，碧瑶何出此言。

碧瑶也不期待无心回答，毕竟之前萧瑟三番两次试探，他都没回应。

碧瑶：可能是有那么一点感同身受吧。

无心：感同身受？

还没待他多想，碧瑶就放下碗筷，继续说。

碧瑶：大概一个月前，我从狐岐山下来，认识了不少所谓名门正派的人，除了那么一两个人。其他人见到我就一口一个魔教妖女的，稍微出点事，就说是我干的，喊打喊杀。

这是碧瑶第一次主动提起她的身份。

无心：魔教？

碧瑶：我们的门派在中原各派看来就是魔教，与以青云门为首的正派有上千年恩怨，双方一直争斗不休。

碧瑶有些感伤。

无心：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为了救青云门的人被人追才落下悬崖的？

碧瑶：没错，当时我们都在渝都城，渝都是少有的能接纳魔教中人的城，城主府有个人中了毒，那些青云门的人认为是我下的。

不是第一次、第二次被冤枉，碧瑶还是有些生气。

碧瑶：不是我，我肯定否认了，恰好，我知道如何解毒，在他们的请求下，我就好心跟他们说了去哪里能找到解药。

碧瑶：结果他们派了武功最差脑子最笨的人去找崖燕草，一天都没回来，其他人来质问我！

像是个炸了毛的猫，无心右手情不自禁地抬起，在距离碧瑶的背还有微末的距离时，理智让他放了下来。

碧瑶：好歹关系到两条人命，我就陪青云门的人去到空桑山，为救那人引开追兵，跑到崖边，脚一滑，就掉下来了。

无心：他们一叶障目，不长眼不长脑子，你是个很好的姑娘。

听到这样顺耳的话，碧瑶眉开眼笑。

碧瑶：算你眼光还不错。

无心：就是比较刁蛮任性，偶尔还会口是心非。

无心补充，脸上带有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碧瑶柳眉倒竖，瞪向他。

碧瑶：和尚，你···

刚夸过他，人家转口就说她刁蛮任性、口是心非，碧瑶气不过，她把地上的碗重重地放无心手上。

碧瑶：我要回去睡觉了。

无心接过，只是无奈笑笑。

萧瑟：哟，独食好吃吗？

碧瑶刚站起来，就被这句话给吓得倒退一步。

见状，无心迅速站起，用右手扶住碧瑶，待她站稳后才松手，略有些责怪地看向萧瑟。

碧瑶：萧瑟，你干嘛突然吓人。

萧瑟依靠站门外，斜眼看他两。

萧瑟：我一个不会武功的，能吓到你？

言下之意便是她吃独食吃得入迷，没有注意到他回来，碧瑶有些理亏，只能哼一声。

萧瑟：我没记错的话，无心你好像是个俗家弟子。

萧瑟揶揄，碧瑶疑惑。

无心收到萧瑟的眼神不断在他和碧瑶的身上来回打转，挑眉扬声。

无心：萧老板，刚去见了你的师父，感觉如何？

萧瑟：不如何。

萧瑟转身就走。

碧瑶：你知道他不愿意多说有关于他师父的事，所以用这事把他气走，但他问你是不是俗家弟子是什么意思？

无心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

无心：谁知道他想干嘛，你回去吧。

盯着无心，见他笑容一如既往，碧瑶不问了。

碧瑶：那我回去了。

她小跑离开，无心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

俏皮可爱的及腰乌黑长发，配上那飘逸无双的碧色长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刚回到破烂的客栈里，碧瑶思索起萧瑟刚刚的眼神、语气，以及那句话，心念一动。

不是，萧瑟难道误会自己和无心是那种关系？碧瑶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有些羞恼。

等闭眼后，她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生气或排斥的时候，更是吓得睁开双眼，她不会真的对无心有想法吧。

纠结了半夜，碧瑶睡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萧瑟把从他师父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说出来，向西三十里，就是慕凉城。

雷无桀：慕凉城！

雷无桀激动地站起来，无心似笑非笑看向萧瑟。

无心：没想到啊，我们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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