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同玉无心一起在徵宫用过早膳,便去了医馆,继续追查贾管事的事情。
宫尚角带着一身风雪,从外面走进来。
比冰雪更冷的,是他的脸色。
宫远徵忙给宫尚角添了一杯热茶。
“我已经查过了这两年的医案,医馆并无大夫出过宫门去给贾管事的儿子看病。哥,你在后山可有什么收获?”
“我问过月长老了,后山也无大夫出过宫门。”
杯中热气袅袅,却驱不散宫尚角眉眼间的寒气。
“那这就奇怪了。”宫远徵蹙眉,看着他空荡荡的身后,忽然诧异道:“哥,你从后山回来了,无锋刺客云为衫呢?怎么没被你一齐带回来?”
宫尚角将在后宫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宫远徵,他听后,气的重重将手中茶杯摔在桌面上:“宫子羽这个蠢货,当真是被云为衫迷昏了头!”
“拿宫门规矩压我们,这月长老这么偏帮这云为衫,难不成,他们是一伙的?”
宫尚角面容冷峻,不置可否。他确实百思不得其解。
后山的子弟,皆是三宫长老在他们还未记事时从旧尘山谷中所挑,按理来说,不应当与无锋有什么联系才对。
宫规在先,月长老又拿试言草让宫尚角审问,一时之间他倒真是拿云为衫无法。
宫尚角问:“关于试言草,你怎么看?”
“论制毒配药,月长老的本领不在我之下。可哥你不是说过吗?无锋这么些年为了抵御宫门,体内早就练成了抗药性,不管这试言草是真是假,云为衫说的定是谎话!”
“若是云为衫落到我手里,不管她有多硬的嘴,多强的抗药性,我定然都能让她张嘴吐出实情!”宫远徵冷笑一声,盯着杯中的茶水,目光森然。
只是他纵然有千般能耐,若云为衫一直龟缩在后山月宫,他也是无法的。
思及此,宫远徵不由得有些担心道:“哥,若是宫子羽为了云为衫拖延第二关的试炼怎么办?这样云为衫便能一直躲藏起来了。”
宫尚角仰头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说道:“放心,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他知道有宫规和月长老在,他拿云为衫无可奈何,所以佯装作信了的样子,来降低宫子羽的警惕。
“派人在后山出口处守着,等云为衫一出来就即刻拿下!若宫子羽当真为了一个无锋刺客而拖延进度——”
宫尚角顿了顿,目光似有一闪而过的怒意,而后一字一句道:“那我就亲手废了他的执刃之位!”
宫远徵嘴角咧起一个兴奋的弧度,“那我定会全力协助哥哥当上执刃之位!宫子羽,他不配。”
“执刃之位,宫门能者居之。这个人是谁都可以,但绝不能是一个包庇无锋的叛徒!”
想到十年前的惨案,战死的族人和牺牲的母亲以及弟弟,宫尚角的眼里闪过一丝嗜血之意。
“哥,都听你的,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
说完,宫远徵就起身往外走。
却正好看见金复匆匆而来。
“徵公子。”
金复执手行礼。
宫远徵问道:“什么事?”
金复双手摊开朝上,只见他的掌心里捧着半枚残缺的玉佩,禀道:“晏汀公子在山谷外求见。”
晏汀。
他还以为这个名字要在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呢,没想到兜兜转转,他的目的地居然也是宫门。
宫远徵从金复手中拿起那半枚玉佩,吊在空中细细查看。
玉的材质上佳,背面雕刻着瑞兽麒麟。似乎是有意为之,将一块玉佩一分为二,观这半枚玉佩钝圆的边角,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份了。
宫远徵皱了皱眉头,似是忍耐又似是不喜的问道:“他来做什么?”
没想到还能再听到他的消息。
金复答:“据他所说,是来投奔宫门的。”
宫远徵轻笑一声,将玉佩丢了回去。
“你回去告诉他,宫门拒不迎客,让他从哪来回哪去吧。”
金复捧着玉佩,有些为难。正当他踯躅不决的时候,忽然听到房间里传出来宫尚角的声音:“等等——”
宫尚角走了出来,也捏起那半枚玉佩瞧了瞧,未发现什么端倪,便问道:“他可还有说别的?”
金复忙不丁的点头:“有。据他所说,这是老执刃留给他的信物,凭借此玉佩可以获得宫门庇护。”
“哦?”宫远徵挑了挑眉,“这玉佩威力这么大呢?”
“据晏公子所说,当年老执刃在宫门外遭遇无锋偷袭,是他的父亲替老执刃挡了一刀。老执刃担心跟着他一起不太安全,于是便将随身携带的玉佩一分为二,赠与他后与他分道扬镳,并承诺,今后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凭借着这枚信物来宫门寻求庇佑。”
羽宫的东西,更何况还是老执刃许多年前的贴身之物。
宫尚角颔首,“将这枚玉佩送去长老院,交由长老们辨认真伪和商议吧。”
宫远徵转身看着宫尚角,道:“哥,多事之秋,放一个外人进来,怕是不妥吧?”
这些宫尚角如何不知道,然而救命之恩,又事关已故的老执刃的承诺,自然不是宫尚角一个人能决定的。
“且看看长老们怎么说吧。”
宫远徵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虽不解,却从不违背宫尚角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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