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云重莲。”
宫远徵的声音在玉无心身后响起。
玉无心回眸,不解的看向他。
“出云重莲世间罕见,你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一朵便可医治百病,起死回生。”
“这三朵,是我耗费极大的心力才寻得了它们的种子。”
既然是宫远徵的心血至宝,玉无心移开视线不再多看,只夸赞起宫远徵来:“徵公子真是厉害,这么难得的东西也能培育出来。”
被人如此夸捧,宫远徵不禁有些洋洋自得。
他从架子上拿了几个瓷瓶,在玉无心的对面坐下。
“把手伸出来。”
玉无心伸出手,扯起袖子。
桌上的烛火跳动,火蛇摇曳,映照出瓷白腕骨上的印子。
就这么一会,玉无心的手腕已经有些红肿了。
宫远徵摘下金丝手套,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她的腕骨。
许是被夜色凉意所染,他的指尖也十分冰凉,搭在玉无心有些红肿热痛的手腕上,倒觉得冰冰凉凉十分舒服。
宫远徵轻轻按压,诊断她的情况。
玉无心盯着自己的手腕,神色十分平静。
“不痛吗?”
玉无心羽睫轻颤,这才明白宫远徵在说什么。
她又不是真正的娇弱小姐。行走江湖,魔宗处罚,哪个不比现在这个痛上百倍?
也许是察觉到了宫远徵对她的信任在一点一点的上升,让她有所松懈,竟然忘了此刻在他面前演戏。
“痛的。但是我不想让公子担心。”
宫远徵轻“呵”了一声,“你想多了。你痛与不痛,我都不在意。”玉无心:“……”
他诊了脉,确认没有伤到玉无心的骨头后,从桌上摆放着的瓷瓶里挑出一个碧色的瓶子,悬了塞子将里面的药油倒在玉无心的手腕上。
药油有些刺鼻,带着奇异的苦香,味道不好不坏,勉强能够接受。
冰凉的手指将赤色的药油推开,染的瓷白的肌肤红腻一片。动作算不上温柔,但远没有初见时的盛气凌人。
玉无心敛唇轻笑,口是心非的家伙。
许是瞥见了玉无心唇边的笑意,宫远徵的指骨加了一点力道,便如愿的看到玉无心吃痛出声:“公子,疼……”
“如何?我说过我可不会在意。”
玉无心的眼眶氤了水汽。她的眼睛本就大而明亮,如此一出更显秋水盈盈。
宫远徵见状,虽然没有言语,但玉无心能感觉到他放轻了力度。
两人静默良久,谁也没再说话。
屋外风声急速,树叶沙沙作响,屋内烛火通明,似有一片温暖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流淌。
忽然有脚步疾许,一道身影停在门前,对方似乎有些着急,敲门的声音都重了些。
“公子。”
“进来吧。”
药房的大门被推开,冷风从门框外争先恐后的涌入,吹散这一室温暖。
金重恭敬的禀报:“公子,长老们传你去执刃殿。”
这么晚了还要通传,宫远徵想不出长老们意欲何为。他蹙了蹙眉,问道:“是什么事?”
“月长老,遇刺身亡了。”
这话一出,在宫远徵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继执刃和少主身亡后,又有长老遇刺,这凶手当真是猖狂,两次作案时间间隔这么短。
宫远徵立马站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金重悄悄的看了玉无心一眼,有些犹豫。
“其余的事还是等您到了执刃殿再问吧。”
玉无心十分有眼色的站了起来,“发生如此大事,公子快去忙吧不用管我。剩下的药油我自己来擦便好。”
宫远徵点头,他将碧色瓷瓶的塞子悬好,又从桌面拿起一瓶白色的瓷瓶,嘱咐到:“绿色这瓶止血化瘀。白色这瓶消肿去疤。”
玉无心接过他手中的药瓶,跟着宫远徵一同出了药房大门。
她最后望了一眼药房内的光景,眼看着药房闭合起来。
事发突然,宫远徵一点准备都没有。他急冲冲的要往执刃大殿走,迈出几步后又转身回来。
“情况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我归时不定,今晚就别等我了。另外,这几天最好不要外出,若有什么危险,徵宫的毒器和杀阵可保你安全。”
玉无心点点头,“公子也要小心。”
宫远徵颔首,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很快与浓浓的夜色融合在一起,消失不见。
玉无心站在原地注视他离开的背影良久,才抱着两个瓷瓶往自己的院落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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