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果

风荷和沈星在食堂排队的时候，但拓打电话来，说艾梭决定住在医院对面的酒店，达邦也在那间酒店定了房间，

但拓：“你是去休息，还是来吃饭？钥匙在前台，你去说我的名字，老板会给你，我们现在刚到饭店，猜叔说你来的话，就在电话里点菜嘛，我们等你。”

风荷：“不用对我这么好吧……”

风荷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打饭窗口，有些纠结动摇。

但拓：“欸？不是一直都对你这么好嘛？你这话可给猜叔听到咯噶！”

风荷：“……”

风荷：（电话漏音的臭但拓!最该让猜叔多宠宠你，给你换个新电话！）

但拓：“想好了嘛？回酒店还是来吃饭？”

风荷：“Neither.”

但拓：“啊？”

风荷：“都不用啦，我在医院食堂这边排队呢，跟沈星他们一起吃。”

但拓：“病号饭嘛，那能好吃？你平时达邦的饭都吃不惯，要自己做噶嘛！”

风荷：“你知道我排队排了多久吗？再难吃我也要吃完！”

但拓：“你是真犟噶……”

但拓：“好啦好啦收线了，细狗等不及吃噶。”

风荷：“嗯，拜。”

风荷嘴硬地挂上电话，心里却十分惋惜，

风荷：（病号饭……病号饭至少健康吧……）

风荷：“哕……”

兰波：“……”

沈星：“风荷…你实在受不了就别吃了，我舅那真病号都吃不下，你就别难为自己了…下次不在医院食堂买饭了…”

沈星：“中国胃真受不了这个，太……太抽象了……”

沈星早就把自己的饭倒了，可风荷居然还在坚持吃，

吃得脸白如纸，吃得没咽一口饭，脖子都得伸出去二里地，吃得旁边的兰波以为她也犯了什么病，随时准备给她拉到急诊去。

风荷：“我…嗯、不，我还没吃饱、这顿饭……我非给它哕……吃完不可。”

沈星：“……”

沈星看得心酸，他发觉，风荷一心想着回国，却能在达邦表现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和她现在明明觉得饭很难吃，却坚持要吃完的样子很像，

她的执拗已经到了自虐的地步，

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哪怕会让自己备受折磨，她也会坚持下去。

沈星：“……”

兰波沉默着将自己那杯没拆封的柠檬水递给风荷。

沈星赶紧接过来，插好吸管，送到风荷嘴边:

沈星：“喝水!那你喝点水顺一下!来来来——”

一顿饭的功夫，风荷和兰波虽然没有说上半句话，却已经像朋友一样彼此熟悉了起来。

吃完饭，兰波回到西图昂的病房，风荷和沈星坐在沈建东病房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午后，阴凉的医院走廊也被阳光晒透，温暖得让人打盹，

在沈星睡意昏沉的时候，他听到风荷轻柔缥缈的声音——

风荷：“你是不是……把我的事告诉你舅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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