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柳月公子就带着小童灵素,驾着一辆马车离开了天启城,赶了几天的路来到了九霄城。
九霄城因诗剑仙而扬名,这里十分热闹,即便是在冬日,街道上也依然是人声鼎沸。
柳月在上次的那家客栈住了下来,然后就开始安排布置。
入夜后,柳月坐在客栈窗户上,仰头看着天空。
今日九霄城的天有些阴沉,看不见月亮和星星,只有灰白的厚重云层,看着似乎是要下雪了的样子。
不一会儿,便有一道亮光划过天际,最后轰然炸开,蓝色的花火四散开来,格外的美丽梦幻。
烟花炸开的声响迟了一步传来,街道上来往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蓝色烟花。
对九霄城的百姓们来说,或许也算不得难得一见,半年多前他们其实才刚见过一次。
柳月等着头三道烟花炸开之后,才飞身上了屋顶,目光直接投向不远处高楼的露台上。
下一瞬,便有一道人影来到了露台上,仰头眺望着空中的烟花。
柳月飞身过去,停在露台对面的屋脊上,才刚站定,身后便噼噼啪啪的炸开了烟花。
前三道烟花是提醒大家有烟花表演要开始了,这一刻开始,才是真正的盛宴。
蓝色的烟花几乎布满了整个天幕,就在柳月身后炸开,明灭的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却唯独在柳月身前留下了一片阴影。
阴影之中,柳月看到露台上的人目光凝固在自己身上。
她今日没有戴斗笠,甚至没有束发,身上也没有穿华丽的服饰,只随意的披了一件斗篷。
“砰砰砰”的声音之中,柳月知道自己的声音她听不见,索性直接传音:“阿筠,我找到你了!”
阿筠神情有些错愕,她甚至有些分不清,那“砰砰砰”的声音到底是烟花炸开的声音,还是她急促的心跳声。
是烟花的声音吧!
柳月脚下用力一蹬,便飞身来到露台上,停在了阿筠面前,他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察觉到阿筠的唇色有些苍白,立即拧紧了眉心上前扶住她的肩:“你的脸色很不好,受伤了吗?”
外面柳月精心准备的烟花表演还没结束,阿筠侧头看着那一朵朵炸开的烟花,迟疑了一下才说:“受了点小伤,不过不严重。”
“快进去休息!”
阿筠抬手按住柳月覆在她肩上的那只手,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轻声说:“我想看完。”
柳月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轻声说:“好。”
几日时间,雷梦杀也制不出太多的烟花来,一场烟花表演很快就结束了,只留下空气中浓郁的硝烟味道,柳月扶着阿筠进去。
阿筠在火炉边坐下来,身上的斗篷直接当小毯子盖住自己,然后才问:“你怎么想到要来这里找我的?”
柳月如实回答:“因为我梦到你在这里。”
这个答案可真够不靠谱的!
柳月问:“你是因为受伤才没有回天启城,而是直接来这里的吗?”
“是也不是吧,受伤了不想回去让东西楼那些家伙担心,也是想来这里……祭奠一个老朋友。”
“祭奠”这个词,怎么想都觉得好沉重。
柳月没有追问,也没有转移话题,只是安静的坐在阿筠对面,一边动手煮茶一边等着她的后续。
今日她既然提起,应该就是想说的意思了。
果然,在沉默了片刻后,阿筠开口说了起来。
“柳月,你之前问我有没有骗过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柳月如实回答:“是。”
“果然啊……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我其实不姓谷梁,甚至我的名字也不是筠,只是我原本的名字……我不喜欢,所以我一直用的是我干爹的姓氏,名字也是我干娘取的。”
“干爹干娘?”柳月问道:“在天启城从来没见过你有什么亲人,你干爹干娘是在……”
是在这里吗?
柳月话没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
若是干爹干娘在九霄城,那她在这里祭奠的,就是他们吗?
“不是哦~我干爹干娘……死在了天外天,我来这里祭奠的,是我的亲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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