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瑶痛苦不已,可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当年无相使他们对眼前这个姑娘和她的家人做了什么,她心知肚明,对方现在来报仇,输了、死了,都只能说技不如人。
可这些事理智上再怎么清楚,心理上也无法承受。
即便她现在对于天外天的大业有了动摇,对无相使他们的一些做法有不同意见,可无法否认的是,她的命是被这些人拼命救下来的,也是有他们的保护,她和妹妹才能平安长大,依然过着衣食无缺的富足生活。
可现在,这些人全都死了,她的生身父亲,她相依为命长大的妹妹,全都死了!
玥瑶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妹妹被冻僵的身体哭到浑身颤抖,阿筠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原地,看着她亲手立起来的墓碑,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玥瑶哭声渐歇,阿筠站起身,一步步的来到对方面前。
玥瑶抬起头,这才看到阿筠身上也染了血,甚至她的腰腹上,还有一个一指粗细的血洞。
“玥瑶,八年前若不是你救我,我活不到现在,也没机会来天外天报仇……你后悔救我吗?”
后悔吗?
玥瑶也不知道。
阿筠也不指望玥瑶能回答她,她只是从靴子里抽出一柄匕首,翻转了个方向递给玥瑶。
“我这条命是你救的,若是你想杀我,我不会还手,也不会躲……动手吧!”
*****
天启城。
学堂大考的初试已经结束了,出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人,但是以柳月对自家师父的了解,他心中属意的徒弟人选,八成已经定了。
既然初试结束,他这个考官也就没什么事儿了,柳月向学堂申请了借用千金台做考场的租金,将后续处理完后,就直接跑去了东西楼。
十三看见柳月脸上的面具,脸色难看得跟吞了一只八百年没洗过的臭袜子似的。
学堂大考的初试现场,柳月就是带着阿筠的面具出现的,搞得现场的学子都是一懵。
东西楼筠姑娘的面具,怎么会出现在柳月公子脸上?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这个消息在考试结束后立马传遍了整个天启城,当时十三就听到消息了,只是他不愿相信,一直安慰自己,那只是柳月仿照阿筠的面具自己做了个仿冒品戴着。
可现在,他亲眼看见了,那真的是阿筠之前戴的面具!
十三几乎破防,柳月却是根本不管他怎么想,只是询问阿筠有没有回来。
之前在乾东城,阿筠是当着他的面消失不见的,后来他回到天启城的时候询问过,当天晚上,阿云就又带着孩子们一起去给那些因伤退伍的老兵帮忙了。
所以柳月猜测,阿筠的那个瞬间移动,是无视地域远近的,阿筠若是愿意,她去天外天闹一场,当天就能回来了。
可这一次,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柳月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可在不知道阿筠什么时候会回来的前提下,他又不太敢随意离开天启城。
就在这样的纠结之下,学堂大考终试也结束了,百里东君和叶鼎之都通过了终试,但是叶鼎之拒绝了拜师,百里东君则是顺利拜师李长生,成为了学堂八弟子,柳月的八师弟。
拜师仪式后,柳月一日比一日焦躁,李长生看他这样,索性找上了门。
“你离开天启城吧。”
既然心静不下来,就去将问题解决,而不是在这里干耗着,没有一点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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