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要告老还乡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朝野上下,琉怜这边也得了消息,却不知道要怎么告诉林谩与。
十几年的孤苦无依,让林谩与身上带着一种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愁苦气息,而家人陪伴她的这半年,那股愁苦疏离的气息却已经彻底消弭了。
才半年啊!她就又要与父亲生离了吗?
琉怜不忍心,她说不出口。
不过林谩与最后还是知道了,是范闲告诉她的。
事情已成定局,林谩与不是大宝,早晚都要知道的。
范闲给林谩与讲这些事的时候,讲的都很清楚,他知道林谩与不是普通闺阁女子,她足够聪慧,这些事她都能明白。
“对不起,终归还是我连累了你父亲……”
皇上要让范闲成为孤臣,便要斩去他身边的所有助力,包括被皇上亲手推到范闲身边的姻亲者林相。
林谩与呆呆的看着桌上铺平的纸张,忍耐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可她还是忍不住泪意。
“不是你的错,而且以父亲的权势,即便没有你,陛下怕是也会对他动手的,父亲的权柄太大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陛下不会安心的。”
范闲听出了林谩与语气中的哽咽,赶忙起身来到她身边,想要安慰她却也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也只能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她自己还在。
可是……有什么用呢?
林相说好听些是告老还乡,其实他们都明白,林相是不得不为,这个时候给个体面的说辞抽身离开,上交权柄,庆帝才有可能放过他,如若不然,怕是整个林府都难逃一死。
所以林相这次走,其实跟被驱逐返乡没有什么区别了,他这辈子都没可能再回京都看一看自己的儿女,只能孤身一人在故乡,孤独终老。
林谩与心中的痛,旁人如何能体会?
哭过一场后,林谩与重新收拾好自己,与范闲一起去林府看望父亲,林相正在给大宝准备红果,大宝喜欢吃这个,以后大宝要在范府生活了,他就想着在走之前,多给大宝准备一些,林珙也被拉了壮丁,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桌案前戳红果的核。
林谩与看到林相,又想哭了。
“爹……”
林相倒是没有什么悲伤难过的情绪,他笑呵呵的招呼林谩与坐在他身边,一边切红果一边问她最近《澹泊月刊》做的怎么样,有没有被同行恶意竞争,跟寻常的老父亲没有什么区别。
林谩与靠在林相肩上,配合的跟他说着闲话,好像即将到来的分别并不存在一样。
林珙握了握拳,悄声退了出去,范闲感觉林珙的表情不对,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范闲出来的晚了一步,就不知道林珙去哪儿了,四处乱走一通后,在书房后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他,他正跟他的手下低声说着什么,表情阴沉得几乎要滴出墨来。
“二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林珙抬头看到范闲,挥手让他身后的人先走,范闲多看了那人几眼,等人走远后才问:“你又要去刺杀谁?”
林珙掀了掀眼皮:“我现在不杀你,只是因为你治好了我妹妹的手臂,别觉得我跟你关系有多好,也别来管我的闲事!”
范闲耸耸肩:“我说二公子啊,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的手段还是只理由刺杀这一招吗?可不是谁都如我一般,平日里身边只有个轻功九品的王启年,那些大人物,身边的高手多着呢,你就这么贸贸然出手,除了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还有什么用?”
林珙不说话,只是看范闲的表情格外阴沉。
范闲朝他笑:“二公子,要不要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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