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先前的经验,返程途中一行人都谨慎不少,这次不管是时禹霄还是刘晏鸿都坚决不允许刘婵玥分头行动,于是一众人选择一道并行。
未行多久骚动声果然自耳畔响起,刘婵玥蓄势待发,刘晏鸿却意图阻挡她的道。“我在这里还需你动手?找个地方躲起来保护好自己,敌人交给我来便是。”
“躲?我长得像是缩头乌龟吗?”
刘晏鸿敲她的头,说道:“开玩笑也不知分个场合。”
刘婵玥揉脑袋:“没和你开玩笑。”她丢下这句话便再也没有同他废话,跳下马车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朝着敌人杀去。
那不怕死的背影看的刘晏鸿直呼人全名,不过说起来他的确从未亲眼见过自家妹妹杀人,然而....看上去好像真的比他想象中更厉害?罢了,既然自家妹妹这样厉害的话,那他便暂且放心吧。
刘晏鸿和吉泽并肩数年,故无论是营中探讨计策,还是沙场中的实战,二人的配合都相当默契。加上时禹霄的身手委实让人望尘莫及,故来的一群敌人并未占了多少便宜。
然诧异在于,未斗多久,刘婵玥便见一面熟的玄衣青年突然现身。赤凌意料之外:“尊上?!”
刘婵玥并未多想,只当他是为了赤凌而来,然心中仍然是感激多了个帮手,想着事后也该同他好好道声谢。
两方交战愈演愈烈,肉眼可见的是刘婵玥他们逐渐占据上风,虽然惨叫声四起,刘婵玥却笃定距离胜利越发近了。欣喜之余,刘婵玥的余光不禁看到时禹霄的侧影,却见一箭镞正自几米之外朝他身后飞去!刘婵玥来不及思考箭镞的源头,念及所在的位置正好距离不远,故抛出随身携带的短柄利剑便朝着箭镞飞去以期待能侥幸拦截下来。
听闻刘婵玥一句:“殿下当心!”
刘晏鸿的目光也不由得投向了时禹霄,眉头也瞬间瞬间紧蹙。下一刻,箭镞竟然当真成功地被刘婵玥的短剑削断,不再朝着向前猛冲,与此同时,时禹霄也因为她的提醒而及时闪躲到了一侧。见他顺利无恙,刘婵玥笑着松了一口气。
然未等时禹霄以正面示她,刘婵玥的耳畔便陡然响起一阵毛骨悚然的声音,后背也随之蒙上一层汗,“哧——”是利器划破血肉的声音。先刘婵玥回头的是一声惶恐不安的“尊上”。
而下一刻则是时禹霄抢先刘晏鸿朝着刘婵玥飞奔而来,一把拽过她急忙将她护在身后,眼下局势胜负分明,时禹灏的人被杀了个精光,刘婵玥他们则是所剩无几。
而因为那钟离怀站立在一方,于此时终是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方才刘婵玥未能瞧见他忍着疼利落地拔出扎入肉内的银箭镞后朝着罪魁祸首索命的情形,故待正向面对人后,赤凌搀扶着那有过一面之缘的玄衣青年,可面上却是诧异不已的模样是刘婵玥所不解的。
刘婵玥当然也未听到此时他和赤凌低语的一句——“其上有毒,不拔等死吗?”
瞧着眼前的二人,刘婵玥旋即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直接在心中暗道这二人实在情深,竟然已经到了以命相护的地步。然因为视野受到限制,故刘婵玥永远也不可能察觉自己大错特错——方才那背后一击,指向的是因顾及时禹霄而未来得及顾及自己后方有偷袭的她。偏偏有个玄衣青年一声不吭,熟练地替刘婵玥挡下了关键一击。
奈何阴差阳错,刘婵玥只依稀记得方才在她的身后杀敌的人是赤凌。而方才赤凌眼见那箭镞直接朝着刘婵玥飞来时,一声作为提醒的“刘婵玥”竟然都快不过玄衣青年以身挡下的动作。于是那一声“刘婵玥”被赤凌猝不及防地吞下,而后重新换上了一声:“尊上。”
刘婵玥方才保护旁人,而钟离怀保护刘婵玥。上一瞬人人都为时禹霄捏一把汗,可钟离怀始终望向刘婵玥。
一句“殿下当心”夺不走钟离怀的目光,而保护她也几乎成了钟离怀下意识的动作。今生今世,钟离怀大概,当真是为了替刘婵玥挡劫难来的吧。钟离怀的视线死死定格一角,突然就眸色暗淡,攒不起一点光。
缘由呢?大概是心里堵得慌吧。瞧着时禹霄以掌握着她小臂立在她身侧的情形,委实堵得慌。于是耐不住不适的他下一瞬便迅速挪开了目光。下一次....还是继续站在她的身后吧,毕竟她的身侧,已经不需要人了。
刘婵玥的目光经由寒风侵染之后,莫名开始对不远处的玄衣青年青睐有加。那漂亮的眼眶入了目,迎面而来的又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荒谬的熟悉感。受到一股无名之力的牵引,她竟然迟迟挪不动自己的目光半分。那狭长的蓝紫色眼眸明明陌生得很,可刘婵玥为何瞧着瞧着竟然不由自主地微微湿了眼眶呢?灼灼的对视恍若将人看穿,她特似乎是中邪一般舍不得再看旁人。
因为这莫名的感觉作祟,刘婵玥的心头突然抽痛了一瞬,也下意识撇开时禹霄拽着她的力道朝着眼前人靠近。
而眼见二人的距离将要缩近的时候,钟离怀却果断地后退了两步。恰似昔日她初见自己这副皮相时一般后退了两步。为何要退呢?因为心是软的,禁不住几次折腾蹂躏,他是想起来爱惜自己了,他难得有一回不百般纵容她的时候。
察觉到身侧人动作的赤凌会意,迅速冲着眼前的姑娘出声:“抱歉,答应同你一道的事儿我要食言了。”
说不清是何缘由,听了这话后刘婵玥竟然舍不得动。困惑之下,她只得将自己的行径归因于一年前他曾出于好心想要救她一回,而今又甘愿再度出手相助,善人负伤,她自然做不到毫无触动。
于是刘婵玥试图说些什么,试图说她通医术,或许眼下可以应急,试图说可否允许她靠近几步,仔细瞧瞧他的伤势如何;试图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抽风一般生出了许多担忧,故可否哦能有个机会许她做些什么。
然话莫名其妙地被堵在嘴边,刘婵玥却突然失去了发声的能力,再念及他方才刻意的后退,刘婵玥猛然意识到,或许眼下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东都无非是多管闲事罢了。她的愧疚于他或许是多余的,人也丝毫不乐意她的靠近,所以她还是,别耽误人家处理伤了吧。
刘婵玥仍不放心:“你一个人能行吗?”
赤凌颔首:“无碍。”她未多做停留,收好刘婵玥交给她的止血散之后便迅速以轻功带了人离开。
直到两人的踪迹尽失,刘婵玥这才听清后方时禹霄和刘晏鸿原来你已经叫了她好几声。
四舍五入是因为刘婵玥负伤,然负伤之后她却毫无作为,重新回到马车上后,刘婵玥的心中到底存着无限的愧疚的。若非顾及他介意,作为大夫见了伤者,只怕她方才定要冲上去替他处理伤口的。如此,倒是愁了一路。
而刘晏鸿见刘婵玥一言不发,料到她心中所想,故好心劝慰一句:“你也别太自责,许是并无大碍,伤及不了根本的。”
时禹霄接话:“是了。吉人自有天相,当是不会有事的。”
刘婵玥仍然是愧疚:“待回京之后若是收不到赤凌报的平安,我便去槐栎请求一见吧。”
刘晏鸿颔首:“也好,届时我陪你一起,顺便好好道一声谢。”
时禹霄有意转移刘婵玥的注意力,让她少些愧疚:“说来方才若非郡主出手,本王只怕是难逃一劫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何况郡主施以本王两回。”
“殿下言重,说来方才不过是侥幸一试,幸而好运。此行若是让殿下负伤,想来心中愧疚定然要更甚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功。本王自小习武,自然也知晓郡主之敏慧绝非源自于运气。”
刘晏鸿接话:“能得到殿下赏识是舍妹之幸。然学无止境,日后需要钻研的,势必只多不少,说来臣也实在缺殿下一声多谢。这几日若非殿下大驾幻川,在背后相助颇多,舍妹势必难以事事料理周全。有劳殿下担待了。”
“刘小将军客气。抛开私心,父皇也盼着少将军凯旋而归。本王未尝不是遵循父皇的旨意。”
这番话说的好像是仗着刘刘晏鸿不知道时禹霄此行的背后是抗旨而为似的,他无畏至此,刘婵玥则垂眸浅笑,一言不发。
齐心协力取胜容易,时禹灏派出的人经过方才一早元气大伤,而后直到回到琴川,都没有追兵出现。阴谋没有得逞,想来那畜牲定是要大发雷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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