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陛下,云安县主求见。”
霄王府
“启禀殿下,云安县主只身去了勤政殿。”
时禹霄皱眉“备马,进宫。”
“是。”
勤政殿内,刘婵玥对时乾说道:“启禀陛下,臣女已经调查清楚,念蓉公主是因食用大虾和红枣糕而中了一种名唤醉心花之毒。臣女如今已经找到可解念蓉公主所中之毒的解药,是以还请陛下允臣女一试。”
“已经过了两日念蓉仍未苏醒,宫中太医尚且无计可施,你的解药——朕拿什么来信?”
“父皇不若一试。”天子在上,刘婵玥虽然不可回头,却能通过其声音辨别来人,未受到皇帝应允便径直入殿,时禹霄是头一个这样不怕死的。
范池海大骇:“六殿下不可...”
时禹霄跪下:“儿臣贸然闯殿,请父皇恕罪。”青年来时像是带着风,他扑通跪在刘婵玥身侧,那阵风也连带着萦绕在她的周围,他跪得毫不犹豫,也毫无畏惧。
刘婵玥原以为自己能保护好自己,是以并不渴望被保护的滋味,直到今日青年出现在此,刘婵玥终于理解了偏袒和庇佑是会教人陶醉的。还教她一时糊涂得想着哪怕今日自己未能找出解药,他也能护自己安然无恙。安全感这三个字,他从未吝啬给刘婵玥。
受着皇帝的偏心,偌大皇宫中唯一会教他忌惮的也只有皇帝,他从前无法无天只为自己快活,如今他有恃无恐还为庇佑心爱之人。
“父皇?朕还以为你眼中没有朕这个皇帝了。”
时乾强忍着怒意,时禹霄却故意装傻充愣对此置若罔闻:“儿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没什么不敢的。”
像是初生牛犊,青年一点未因时乾的怒意而有丝毫露怯,大概是想要保护的人就在身边,他顿时就变得无所畏惧了“父皇,云安县主见识广博,找到解药也在情理之中。还请父皇允云安县主一试,一来县主可自证清白,二来九妹可安然无恙。”
“你要朕用念蓉的性命来赌?”
“父皇何须赌?儿臣信云安县主!若此次九妹无法醒来,儿臣愿意承担所有罪责。”青年一通话说得信誓旦旦,教刘婵玥不由自主便搁了些余光在他的身上。他像是唯恐旁人不知其心意,故不惜口无遮拦也要拿出来说说。
刘婵玥从未发现原来他也有不计后果之时,然那不计后果的背后——是她。然他这一通混账话也确实教时乾瞬间恨铁不成钢——他最疼爱的儿子居然会色令智昏,上赶着为一姑娘揽责任。
时乾沉声说道:“范池海。”
“奴才在。”
“霄王鬼迷心窍,带下去好好反省。”
范池海踌躇:“是...”
“父皇!”时禹霄固执地不肯动,范池海力气小,自然拿他没有办法。
唯恐时乾下一秒暴怒,刘婵玥赶紧出声:“陛下息怒!臣女见识浅薄却有幸得六殿下赏识,后又得殿下信任,是臣女有福。然臣女福薄,承蒙殿下信任已是难得,自然不可能再担得起旁的。”
时乾最气的就是时禹霄对自己无理由的袒护,故刘婵玥刻意撇清关系,只说时禹霄仅仅是欣赏她的见识,无关其他。时乾见刘婵玥说完果然稍稍缓了缓神色。“陛下,臣女说过,若是救不了念蓉公主,臣女愿意以死谢罪。臣女自知命贱,臣女之死也换不来公主安在。可是陛下,臣女找到的解药于公主贵体并无弊端,纵使解药无效,却也不至于教公主贵体恶化。眼下既然别无他法,并无害处的事情,陛下不妨允臣女一试?”
时乾果然偏好听刘婵玥的有理有据,死马当活马医,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范池海,起驾——去念蓉府中。”
淮王府
“殿下,云安县主方去了勤政殿,应当是找到解药了。”穆廷面露赞赏:“县主果然是女中豪杰!”
穆廷突然能理解为何那云安县主能惹得自家殿下三番五次为之破例,甚至为之毫不吝啬性命。且不谈抚琴对弈,单是精通岐黄之术和武艺,便已经称得上出类拔萃。这般奇女子,也难怪引得他家殿下倾心。
“赤凌近来研制出了一种新的毒,能教人失声,你不若去替她试试到底灵不灵?”
穆廷大骇:“属下多嘴,殿下恕罪!”
“将松矢送回槐栎去——将功补过。”
“是。”
给时禹蓉服下解药之后,时禹霄环顾四周,旁人都提心吊胆,唯有刘婵玥泰然自若——她总是自信坚定的。
淑妃惊喜道:“蓉儿?”淑妃眼尖,首个发现时禹蓉有睁眼的迹象。
“母妃....”时禹蓉一出声,在场人瞬间乐开花。而时禹霄当然是最开心的那个——如此一来刘婵玥和自家妹妹均无恙了。
“公主有福,恭贺陛下。”刘婵玥十分有眼力见地朝时乾所在方向屈身。
时乾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云安,你立了大功,你说,要朕赏你什么?”
“回陛下,臣女将功补过,不求赏赐。”
时乾满意地点点头——这张嘴倒是会说话。“刘世尧,你可真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先是夸刘晏鸿,如今又是刘婵玥,刘世尧脸上瞬间倍有光:“犬女不才,陛下过誉。”
“念蓉,你身子初愈,朕改日再来看你。”
“谢父皇记挂。”
“臣女欠霄王殿下一声多谢。”
时禹霄故意说道:“谢什么?”
刘婵玥实话实说:“谢殿下为臣女查明了念蓉公主的近期吃食为何。”
“还有吗?”
“还有勤政殿内殿下对臣女的信任。”
时禹霄笑着说道:“县主惯会嘴上说,本王从未见着有实际行动。难不成又先欠着?”
刘婵玥假笑:“那就先欠着。只是殿下,恕臣女多嘴——臣女此次找到解药的确是万幸,可若臣女无能自救,殿下今日进宫之举,不是白白受臣女牵连?”
“县主此言差矣。”时禹霄侃侃而谈:“一来本王信县主见识广博,定是能自救。二来昨夜县主唤本王帮忙寻草药,想来的确也是有答案了。如此,又何来‘牵连’一说呢?”
“臣女是设想,设想若是当真无能呢?”
“当真无能也无妨。便是今日县主给不出答案,本王也要完好无损地将你带离出宫。”
“殿下何意?”
“本王之性命在父皇眼中尚有价值,是以只要本王铁了心要带你走,便是父皇也不得不让步。我是说只要我知情,任何人想要置你于死地都要自我的身上踏过去才行,你可明白?”
不及刘婵玥开口,他又接着说了下去:“婵玥——我明知道你找出了解药今日却仍然选择进宫,不是因为不信你,是不信父皇。不信父皇能信你。是以我想利用父皇的偏爱让他试着多信信我信的你。谁曾想父皇根本不吃这一套,反倒我还因为关心则乱而弄巧成拙。不过幸而最后你冷静理智化解僵局,是以我要为我今日之贸然向你赔罪。”
刘婵玥连忙说道:“殿下言重!臣女能得到殿下如此厚爱已经是三生有幸,如何还能担得起殿下的歉意呢?”
“你不必妄自菲薄。”
刘婵玥眼见父兄久等不宜再说太多:“眼下时辰不早,臣女也是时候回府了,无论如何殿下今日之举臣女都感激不尽,日后也定当铭记于心。殿下自便,臣女告退。”
告别了众人之后,刘婵玥和刘世尧、刘晏鸿一同回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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