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宫主真皇子与重生华佗将军独女（29）

沈国公府

浓郁的沉香青睐了屋中的各个角落，本该本该酿造清凉的心绪，可现实的棘手偏偏让蕴含书香气的屋子变得压抑又沉闷。羽书念及自家公子近日一直忙的事情，只觉得揪心。

自家公子想要走上那样一条不归路，他说了好几回“望小公爷三思”也未能动摇自家公子半分。他险些忘了，自家公子待人和善是不错，可当真倔强起来，却是无人奈何得了。

这步棋太过冒险，指不定白白将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自家公子素来谨慎，此次却如此鲁莽，他百思不得其解。“时辰不早了，小公爷请就寝吧。”

“羽书，荆棘路不好走，今后你便莫要再跟着我了。你身子健壮，我给你些盘缠，待你离开了府中，还能谋一个好差事。”

羽书跪下说道：“求小公爷莫要赶走属下！昔日若非小公爷收留属下，属下断不可能活到今日。小公爷大恩属下无以为报，故属下愿意追随小公爷出生入死，终身不悔！”

“你可想好了？灏王并非善类，保不齐会将性命搭进去。”

“能为小公爷效力，属下誓死不悔！”

沈向琛此时想起了过去的岁月。

“婵玥，这是什么？”

“这是葵兰，若是磨成粉做成香料，可散发兰花芳香，甚是好闻。不过是药三分毒，这药微量可教人心旷神怡，过量则会损害五脏六腑，最终不治而亡。”

“是医书上记载的吗？”

“非也，医书上并无记载，是娘亲同我讲的，想来知晓此药的人也不多。向琛哥哥，你也莫要告知旁人，省的被人利用作毒药拿去害人。”

沈向琛颔首：“当然。”

沈向琛自言自语地说道：“她昔日不愿见葵兰被用作毒药害人——如今，我竟然要违背她的愿望了。”

许是事实过于难以接受，羽书终究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小公爷，您当真想好了吗？”

沈向琛颔首：“当然。陛下忌惮颜家已久，颜家倒台大概是迟早的事情。刘伯伯拥立太子，如此以来将军府和东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趁着颜家仍然存在时给灏王重击，才不至于眼睁睁看着灏王夺储称帝后血洗太子一党。”

羽书不死心地说：“可若是再等些时候会如何呢？”

“等不了了。若待到太子大势已去，灏王一人独大之际，局面便再也无力扭转了。”

羽书妥协：“属下受教。”

槐栎宫

钟离玄（槐栎宗主，前任宫主）说道：“你还知道回来。”

“我去看看赤凌。”

赤凌房间内，“尊....尊上？”

司岚见到一玄衣青年径直走来，他戴了一玄色面罩遮盖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对紫色的眸子。周身稍见戾气，不言不语却也威慑十足。

司岚心想：“尊上自从离开槐栎宫至今约莫一年半载，难得归来一次，竟然未曾派个手下先传话来。”司岚怕他。司岚觉得，纵使他站在一处什么也不做，也教人生惧。

床榻上的红衣女子瞥见来人心花怒放，不顾身上有伤也要强撑着坐起身来。赤凌（槐栎少主）惊喜地说道：“尊上回来了....”她身上伤药的味道很浓，想来伤的不轻。

“你身上有伤，躺好。”他并未亲自去扶，只是传唤了在床边服侍的司岚。

“属下无碍。”她还是倔强地撑起了身子。“属下无能，看管神灵芝不力，属下甘愿受罚。”神灵芝是槐栎独有的灵草，做成药后服下可内功大增。

“苍羽宫的人越发不懂规矩了。”

“尊上所言极是。翎苍那小儿本就觊觎神灵芝已久，近日也不知道是何人泄密教他找到了神灵芝的所在地。不过尊上宽心，属下这几日会清理门户的。”

“他坏了规矩在先，该算的账，本座自然少不了他的。”

赤凌见他眼中狠厉一闪而过，只觉得那分珍稀的熟悉感又回来了。她原来是担心他离开槐栎约莫一年半载，兴许连棱角都磨平了。好在没有。“尊上放心，宗主已经将神灵芝转移到了密室，属下日后定会严加看管。”

赤凌说完他便起身要走。“尊上！尊上....不多留下几日？”司岚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她记得清楚，这已经不是少主首次僭越了。

司岚服侍赤凌数年，早已看出她对那青年的心意。故赤凌每每冒死多嘴，司岚都怕自己会被溅一身血。赤凌跟随青年出生入死五年，自以为是懂他的。赤凌不懂那姑娘有什么好，能引得他不顾宗主劝阻，毅然离开槐栎去一污浊之地。

青年不理睬地说道：“好好养伤。”赤凌苦笑，果然，她从来都留不住他。

出了槐栎之后，青年说道：“你去会会翎苍——他苍羽的人伤了我槐栎的少主，这笔账，是要本座亲自同他算？”青年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然这次却实打实地点燃了怒火——赤凌对于他到底是非同小可的。

昼影说道：“属下遵命。”

“那丫头当真什么都忘了？”钟离玄问道。

“是。”

“看来齐允那糟老头子说的不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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