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筱缓步走到沙发边,在温母身旁坐下。
“褚先生,又见面了。”
她对着褚慎微微点头,脸上挂着得体却疏离的笑意,倒是不如那日二人初遇,爱笑,笑意也比现在真实。
褚慎心头说不上的麻麻的,但也没忘了她没再联系自己的事,只同样疏离的点头,又带几分调侃,不算失了礼数,“温小姐,原来竟是温伯父的‘温’。”
温父温母均是有几分惊异地看向温筱,印象里,他们二人应是没见过面的。
温筱神色不变,淡然地回望过去,开口。
“萧伯父前些日子出院,我和小言探望时落了东西,刚好昨天去古城街那家铺子里清点刚到的布料,就顺路去取东西,没开车,回来时下雨,褚先生好心载了我一程。”
这话倒是不假。
不过,她说到这,本就低垂的眉眼更添上了几分失落。
“就是可惜了前年爸爸在罗师傅那定做的油纸伞,被我落下了。”
罗师傅是杭市油纸伞非遗的传承人,做伞的手艺一绝,可惜前些年身子不好住院了,打从出院将这门手艺传给徒弟之后就再不做了。
温筱那把,是当初温父为了给温筱配旗袍,特意去杭市重金请罗师傅出山做的,也罗师傅最得意的作品。
温筱爱惜得很,平日都舍不得用,只放在店里收藏,那天要不是雨下得又急又大,一直不停,她万不会用的。
温父虽然也爱惜传统工艺品,但更爱惜的还是女儿的身体。
“囡囡不难过,等过些日子,爸爸再去趟杭市,请罗师傅出山。”
温筱摇摇头:“不必了爸爸,罗师傅身体不好,我买其他的油纸伞用也是一样的。”
“况且,万一还找得到呢?。”
温母握住温筱的手。
“也好”。
“温小姐刚说到古城街的店?”
褚慎朝温筱看去,温筱转头和他对视。
“前年刚上大学,大一刚过爸爸想让我早些去他的公司上班,但我不喜欢办公室的氛围,就自己在古城街开了一家老式衣铺子。”
因为自小身子差,她是在苏市本地读的大学。
她勾唇,带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倒也算乐得清闲。”
“阿慎有所不知,我们家筱筱啊,从小就喜欢国风的物件,什么衣服、家具、建筑啊之类的,都喜欢得不得了。
小时候就常跟我们说想开一家老式的衣服铺子。”
温母慈爱地摸了摸温筱的头发,像是抚摸最珍爱的宝物。
褚慎第一次切实地理解“掌上明珠”四个字。
温家二老虽也算是商业联姻,但却是大学时自由恋爱结的婚,温母同是南方人,但本家离苏市不算近。
得亏了温母娘家与温家算的上是门当户对,这段感情才没被扼杀。
但他父母不一样。
他们二人是纯粹的商业联姻,表面上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其实私底下都有自己的小家庭。
不过,无所谓。
反正他们婚前就签订了合约,搞出私生子没事,但继承人必须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不论如何,伤不到他的利益。
只是,他从未理解所谓的“父爱”与“母爱”。
他爷爷说,褚家的继承人不需要理解普通人的七情六欲。
他做到了。
可他也没做到。
褚慎放在温筱身上的眸光暗了暗,有几分让人揣摩不透的情绪在心底里生根,然后悄悄发芽,似乎在蓄势待发,等到哪一日,便成了能遮挡一切伤害,却也能蒙蔽一切判断的参天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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