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越看着这个冷漠的女人,乖巧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她的责骂。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这个药,自己拿去涂。”沈媚娇将膏药扔在沙发上。今天去学校接他的时候,沈媚娇就看到他手腕上有淤青,像是被人打的。也不知是他性子太弱,还是天生就容易被欺负,被打了就这么忍着,一声不吭。
沈媚娇虽然讨厌这个小叔子,但遇到事情,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打抱不平。
见盛越拿着药膏往客房走,她那专横跋扈的性格让她无法保持沉默,忍不住数落起来:“在学校被欺负了?”
盛越没有回答。
看着他那副怯懦的样子,沈媚娇继续说道:“不知道打回去?跟个孬种似的,白瞎了这么高的个子。”她的话虽然刺耳,让人听着不舒服,但话里又似乎多了一层别的意思。再加上她给自己准备药膏,盛越看得出这个女人观察细致,而且本质似乎并不坏。
这段时间,盛越也习惯了沈媚娇一口一个“野种”地挖苦自己,但他真没想到她会主动给自己送药。这是关心吗?
其实盛年的死对沈媚娇打击很大。在外人看来,她妆容精致,精神焕发,但实际上,她每天每夜心里都难受着。嘴上把那个渣男骂了个遍,可背地里却偷偷想念。毕竟做了快五年的夫妻,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呢?可能是盛年出轨养小三的事情,让她对盛年的感情大打折扣。如果盛年没有背叛她,一直对她好,说不定沈媚娇会有跟他一起走的念头。
“我先回单位了,你现在需要调养身体,酒就不要再喝了。”
沈媚娇眼珠一转,好友来之前,她特意把酒藏得很好。只能怪两人一起长大,好友太了解她了。
沈媚娇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我戒酒了。”
这句话,好友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夜晚,沈媚娇蜷缩在沙发上看剧。客厅空荡荡的,家里虽然还有一个人,但盛越一直窝在客房里不出来。沈媚娇和盛越的交集很少,说话也不多。唯一接触多一点的就是今天在学校的时候。把盛越领回家后,沈媚娇就把他当作空气,整栋房子安静得可怕。
沈媚娇一会儿看看电视,一会儿看看阳台,一会儿又看看玄关处。目光每落在一个地方,她仿佛都能看到自己丈夫盛年的身影。盛年工作忙,有时下班晚,沈媚娇会守在门口等他回来。开门的瞬间,沈媚娇会扑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两人情到浓时,会在沙发上亲密一番。
深夜,失落的情绪容易涌上心头。沈媚娇不停地灌酒,酒精侵蚀着她的神经,似乎只有醉了,她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她躺在沙发上,手中的空酒瓶掉落在地毯上。沈媚娇心里难受,委屈地哭了起来。
“盛年!你怎么抛下我就走了?你走了,我怎么办?呜呜呜……”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沈媚娇哭得很伤心,她的哭声传入盛越的耳朵里。隔着房门,外面的声音盛越听得清清楚楚。
盛越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打开门,偷偷地往客厅看了一眼。沈媚娇喝了很多酒,茶几上摆满了空易拉罐酒瓶。
盛越急忙下楼,走到沙发旁,面对醉酒的女人,他有些手足无措。沈媚娇看到盛越,眯着眼睛冲他笑:“你回来了?”
沈媚娇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盛越走去。她看到了那张脸,那张与盛年长得很相似的脸,觉得盛年回来看自己了。
她捧着那张相似的脸,微微皱眉:“你怎么变年轻了?你的胡子呢?”盛年一直给人成熟稳重的印象,他习惯留胡子,这也是沈媚娇喜欢的地方。她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留点胡子更有男人味。
沈媚娇心中疑惑,人死后还能变年轻?不过年轻的盛年,真的很好看。她的小手轻轻摸着那张又年轻又帅气的脸蛋,指尖落在那薄薄的嘴唇上,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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