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短篇 1.2

『你在爱谁？你在爱我吗？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你的眼睛似大西洋，倒映出的不止有天空，还有昔日的荣光，怎么样也看不够。

密西西比河流向大西洋的日落，海洋的心脏跳动，潮汐拍打岸边，日影逐沉。

河与海衔接的岸边，一个身影逐步走来，美利坚望着祂，眼眸倒映出太阳的余晖。

英格兰一般是不会过来的，发生了什么？

祂脸上挂着一副墨镜，眼眸微眯，看着有些刺目的身影，声音冷冽道：“你不是英格兰。”

男人在祂面前停下，勾唇笑道：“不想见我？”

“清楚便好。”

美利坚目光扫过对方身上的着装，随口道：“不穿燕尾服了？”

之前英吉利都会穿得很正式来见祂，如今却是只穿一件普通的衣服……

英吉利却没回答祂，问道。

“我来谈一谈之前的合作，英格兰说你没答应。”

“啧…”

美利坚指腹抚摸着另一只手上指节处的伤口，眼眸微垂，扫了一眼对方的细腰，而后道：“嗯，祂没能给出我满意的价格。”

“所以我来了。”

美利坚轻笑一声，眼角沁出泪花，祂淡然道：“即使是你，也不能影响到我赚钱。”

意思是该要的祂都要。

英吉利沉默一会儿，看着祂：“你想要我能给你。”

“你在撒谎，你在欺骗我，像欺骗自由法一样欺骗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来了，你有没有未来，我都在。”

美利坚走上前，手搭在祂的肩膀上，金发交错，祂的蓝眸闪动，薄唇微张：“你会再次抛弃我。”

“……是的，我会，像抛弃日不落之名那般，抛弃你。”

“可惜，你甩不掉了。我亲爱的……父亲。”

美利坚和英格兰是没有直接血缘的兄弟，英吉利是美利坚曾经的宗主国。

后来的事情众所周知，美利坚逃了，带着北美十三洲，带着英吉利的誓言，北美十三洲没有活过那个秋天，至死念着那个人，望着大西洋，望着美利坚的眼睛。

“祂会回来吗？”

“不会回来了，我也不允许祂回来，你也不会再想回去的。”

祂们相拥，北美十三洲眼角流出泪，对着祂道：“请帮我看看未来，请将我遗忘。”

───

『你用谎言编织了我的一整个世界，日落带来灯塔的荣光。』

你曾是我世界里唯一的太阳，直至你离开，永夜来临前我从未想过太阳会消失，海潮起落，悲欢离合，人生常态，可是，你是我的太阳。

太阳怎么可能会消失呢？

消失的不是太阳，是你。被兽性支配的人不配为人，熄灭的火球没资格成为太阳。

背叛我的不只是签下印花税的英王，还有你，你不愿回头看看这里，抛弃了你的孩子，舍弃了我，也不愿退让，我亲手杀死了那个北美十三洲。祂死于软弱，死于你的屠刀，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改变命运，才有资格面对你。

那么我尊敬亲爱的父亲，你又做了什么，亲自从那个王座上走下来，迎接你是继任者，宁愿肢解自己也不愿向我求饶，我有时很高兴你的聪明，有时又极度厌恶你的精明。

你的光辉无数次照耀我，让我痛不欲生，让我得以见证光明，让我无法逃离，你是太阳，落下又会升起。

世界不会有永夜，它需要一个新的太阳，而我，注定和旧日一起坠落，所以，迎接我的，是你的曾经，也是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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