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伦敦没理会他,拿着一把大钳子就给英吉利剪掉手上的镣铐,恢复自由的英吉利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伦敦点头打算离开卧室,看到地板上跪着美利坚,眼眸一深,没忍住,一脚踹到对方腹部。
“唔!”
美利坚脸色苍白,不复方才的嚣张。
“我有让你做多余的事?”
“下属告退。”
伦敦自罚了一刀在腿上,然后离开。
英吉利靠在床头,面容平和的看着美利坚。
“我自认十七年来没亏待过你。”
“是呀。父亲当然不会觉得自己错了,自己是个怪物,就把别人也当成怪物。”美利坚嘻嘻笑着。
英吉利脸色阴沉。
“拿鞭子过来…”
门外的下属闻言一诧,家主可从来没有亲自动手过啊。
下属送来的鞭子是特制,不只带着倒刺和消毒的酒精,这是家主继任以来自己第一次亲自动手。
鞭子挥动带起破空声,肉渣血沫飞溅,可想英吉利打得有多狠,一边打,还能听到英吉利低沉的声音:“认错。”
“我不…”
美利坚跪得背脊挺直,身后鲜血淋漓,身后一片火辣的痛感时不时随着一阵麻木感再更加严重,美利坚咬着牙,视线渐渐模糊,水光泛滥。
他说不出这是不是生理性的眼泪,但是真的好痛,至他成年礼来英吉利从未这么重罚过。
可他不后悔。
凭什么英吉利一句跪下就要让自己臣服,一句养育之恩就能掩盖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毁掉他的人格,让他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英吉利做的!
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美利坚恨意逐渐浓稠,倏忽之间,再次挥下的鞭子被他一手抓住,背后鲜血滴落,他听到英吉利的声音:“自今日起,废除美利坚继承人身份。”
“……”
好痛……
美利坚蓄了许久的眼泪滴落,他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抿唇想笑,却如何也笑不出来。
虽然他知道英吉利在这种场合的话并没有效果,但是,英吉利说出的话,不会后悔,不会作假。
泪痕拖拽,他听到自己崩溃嘶吼的声音:“英吉利,凭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想拥有,就去争,就去抢,只要打上自己的记号,就是自己的。
这是英吉利教的他。
可他忘了,后面还有一句,下手要果断利落,斩草要除根,不要妇人之仁。
美利坚仿回到了十几天前的夜晚,那时他向英吉利提出自己成人礼来的第一个要求。
他知道爱恨纠缠之下,情欲带隐晦的痴迷,未尝禁果的青年渴望对方能成为自己的港湾,向对方发出邀请。
慢慢抱了他,为什么还要拒绝他!
慢慢接纳了他,为什么还要离开他!
现实与妄想交织,他在深渊中沉沦,而此刻所有的基盘崩碎,他被拉回现实,此刻他真正明白,没有英吉利,他本该一无所有。
爱恨撕扯着疼痛的心脏,一瞬的窒息和血液停涌,他的眼泪滴落,又回到现在。
他试着去爱英吉利,让英吉利爱他,结果却成了这样。
鲜血淋漓的不止是他现在的身体,还有十七年因为这个继承人而付出的一切刻苦隐忍。
但是英吉利告诉他,告诉所有人,那不过是他一场宛若废墟的梦,世界崩塌倾倒,他被沉没在回忆与痛苦的海洋,不见天日。
极致的悲喜让美利坚恍惚一瞬,他看着英吉利,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清楚地认识过他。
他没有错……
英吉利甩开鞭子,也不顾身上批着的衣服能不能遮住自己,一拳挥到美利坚脸上,美利坚吃痛还击,却因为对方是英吉利,他的动作漏洞百出。
“嘭─”
“关起来。”他下意识道。
英吉利踩在美利坚脸上,低头一看,那张被血污和眼泪沾染的脸颊好像真有几分破碎的模样。
他恍惚一瞬,十七年前,美利坚还不叫美利坚……
英吉利犹豫着收回脚,美利坚低笑一声,胸腔之间空落落的,他望着英吉利,慢慢闭上眼睛。
十几年来,他早就累了。
下属想要将美利坚抬走,被英吉利叫住:“不用了,你们下去,拿些医药品过来。”
美利坚昏迷后回到了小时候,他在想要是没有跟英吉利回来,没有跟着他,他会不会……活得好一点…
可残酷的修道院他无法存活,怎样都是死路,没了身份地位,他什么都不是…
美利坚绝望地闭上眼睛。
粘稠的液体没过鼻翼,梦境破碎,天光大作,美利坚看着窗边清冷的日光,双目失焦…
怎样都是死局。
他闭上眼睛,眼眶酸涩眼泪干涸,他脑海里想起书上的两句话。
One heart cannot breathe for two people, two hearts of the same frequency cannot eliminate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wo people, pain and loneliness cannot be elimina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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