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经过了一夜的休眠,人们醒来时头脑里的第一丝印象就是以上的场景。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今天长沙的天气却与想象完全掉了个个。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即使没下雨,也使人没了爽朗的心情,处处透着一股子压抑。
太阳挂在半空,血红血红的,穿着一身薄纱般的云雾,若隐若现着曼妙的胴体,撩人心弦,配合着岳麓山周围压抑的气氛,越发地让人呼吸困难。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环境下,一阵贱得让人发疯的歌声飘然而来。
“我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张大推着独轮车在山路上得意地扭来扭去,忽然间停下了脚步,脸色数变,
“这声音……,不好,那小妞跑出来了!死胖子果然靠不住,不行,我得赶紧回去!”
就在张大推车疾跑的同时,山的另外两侧,晨练的许仙和一路追踪的铁手也听到了湘云隐约传来的呼救,
“不好,有人出事了!”
“是小姐的声音!”
说话间,我们的强哥和铁手辨明方向,纵身朝着同一处掠去。
“集合,都TM的给我集合!”
笑啼崖下,胡乐也听到了呼救声,于是大声呵斥着一众衙役,也向事发地赶去。
衙役们知道是去救领导家的千金,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慢了之后功劳全被别人给抢走了。
只有满脸横肉的胡大海,因为被胡乐指定保管收集到的碎银子,速度完全快不起来,扛着布袋呼哧呼哧地走着,累得跟条狗似的远远掉在后面,
“你们,你们这群混蛋等等!哎哟,累死爷爷俺了!”
……
“贱人,你踢的很爽是吗,你TM再跑啊!老子不会立刻弄死你的,老子要弄得你****!”
山道旁,从上边滚落的湘云挣扎着想站起来,奈何脚踝崴了,全身到处是伤,一动就疼得她直吸冷气。
张二也已从坡上滑了下来,冲到湘云面前,抬起一脚踩了过去。
“啊--!”
就在孟大小姐要遭受铁蹄蹂躏之时,异变陡生。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张二抱着右脚在地上打滚,那声音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旁边一双有力的臂膀轻轻扶起了湘云,再看人时,正是匆匆赶到的许仙许文强,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咦,是孟小姐?!”
“强,强哥!”
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湘云几疑自己是在做梦,心神放松下,将头往那宽厚的胸膛中一埋,华丽丽地昏了过去。
此时的张二看清来人是个书生,顿时恶向胆边生,爬将起来,拔出随身的牛耳尖刀朝着许仙就刺来,
“哪里来的杂碎,敢坏老子的好事!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老子就送你下地狱,去死吧!”
(PS:其实一开始的台词是: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张二爷!后来发现这样容易被板砖拍死,遂忍痛割爱之。)
“哼,不自量力!大宋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渣,才败坏到如此地步!”
许仙看到湘云只是昏迷过去,放下心来,不慌不忙地挡开来袭的尖刀,右肘对着张二的心窝就来了记猛击。
“噗--”
张二清晰地听到自己身体里传来“咔嚓”的响动,然后像只风筝般飞离地面,喷出一口老血,砸落地上时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一起,萎靡不振地咳喘着,显然是伤了心肺,也不知道肋骨断了几根。
“许公子?!”
姗姗来迟的铁手看到许仙和半死不活的张二时诧异了一下,随即见湘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一时勃然变色,疾步上前查探了一番,发觉没什么大碍后,这才松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许公子为何在此,地上这人是谁?能否给在下一个解释!”
虽然许仙上次有过援手,但在荒山野岭中,如此情况之下,铁手仍例行公事地询问一遍,不过神色间已没有了戒备的意思。
许仙听闻话语眉头一皱,但望向铁手时见对方表情毫无恶意,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只大略地说了下重点,随手就指了指张二,
“还有什么事你就问他吧,在下先行告辞!”
“站住,贼人休走!兄弟们,操家伙,给我把人围起来!”
铁手刚要致谢,远处跑来的胡乐已经招呼着衙役们纷纷拔刀,将许仙圈在中间。
“呼呼,二爷!您老来得真及时,不然贼人就跑掉了!您老的追踪能力真够我学一辈子了,我对您老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以下省略五千字)”
见来得还不算晚,胡乐连气也顾不上喘,立马舔着脸来到铁手面前,点头哈腰地拍起了马屁。
“够了!胡乐,你胡闹什么?是许公子救了小姐,都把刀收起来!”
铁手怒斥着,感觉有点丢人,于是讪讪地对许仙抱了抱拳,
“见笑了!”
胡乐这才发现自己围住的竟然是许大公子,意识到摆了个乌龙,立马装起了孙子,对着许仙歌功颂德,差点没把我们的强哥说成是圣人。
许仙忍住想笑的冲动,打了个招呼就继续着自己的晨练。丢了大脸的衙役们将怒火全发在张二身上,没一会儿就问出了他们藏身的山洞。
胡乐自告奋勇地护送湘云回去,铁手则领着剩下的衙役直往山洞扑去。
“胡爷,为什么是俺背着小姐啊?”
“大海啊,胡爷我这是栽培你啊,你想你把小姐从山上背下来,咱们县令老爷还能亏待了你吗?”
“可是胡爷,俺还背着钱袋呢!”
“你是猪脑子啊!不能把钱袋盘在腰上啊!”
“可是……”
“怎么?你还有什么意见?你难道让胡爷我细胳膊细腿的来背?”
“不,不是!俺背,俺背!”
见胡乐脸色一沉,眼珠开始乱转,苦逼的胡大海吓得欲哭无泪,只得默默地大吼了一句“草泥马”,表达着自己内心真实的写照。
“嘿,嘿嘿,老,老大,你,你回来,来了!”
山洞里,看到张大将银子推回来,三胖子挠着头在那傻笑。
“笑个屁!”
看到那憨样,张老大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脚踹了过去。可惜三胖子皮糙肉厚,根本毫不在乎,倒是他自己被反震地差点倒在地上。
张大觉得失了面子,于是朝着老三的脑袋连扇了几个巴掌,这才稍稍解了解气,
“我让你看的人呢?那小妞怎么跑了?你这个白痴在干什么呢?”
“老,老大,我,我……”
“算了,问你也问不出什么。那个铁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追过来,现在赶紧拿银子跑路要紧,老二这家伙死哪去了?!”
见三胖子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张大不耐烦地打断了话,顺手将银子倒出来分成三份,自己则把最大的那份又装回钱袋,斜跨在身上。
“还,还没,没回,回来。”
“还没回来?!这混蛋搞什么?来不及了,老三,你把这两份银子带着去找老二,跟他说我们分开走,去黄龙镇的船形山北山脚会合!”
望了望洞外还没有人影出现,张大跺了跺脚,把话交代给了三胖子后,自己就一溜烟地跑了。
三胖子则忠实地执行大哥的命令,可惜还没走上一里路,就被衙役们围上了。
“捕头,捕头,我们在路上抓到一个可疑的胖子,还搜到了约摸千把两的现银!”
铁手堪堪找到山洞,正分析着线索准备继续追踪下去,就被赶来报信的衙役打断了思路,
“哦?在哪?带我过去。”
须臾间,铁手就看到了被押在地上的三胖子。
嗯,还挺老实,看来比较好审问,比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要轻松很多。
铁手松了口气,然而真正审问时,其突然有种想屎的冲动。盖因三胖子不仅说话结巴,脑袋还不好使,又受了惊吓,费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说清楚接头的地点。
“呼,大毛,二毛,你们俩带着海捕公文去一趟黄龙镇,其他人先带人跟我回去!”
铁手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安排了剩下的事情,飞快地纵身下山去了。
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
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
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
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
八百里洞庭湖,自古便是文人骚客用来发骚的好去处。此时正值初春时节,湖面一片碧青,偶尔有碎碎金光荡漾开来,炫灼着游人的眼眸。
远远地,从湘江的一条支流上驶来一叶扁舟,船夫戴着蓑帽,拼命地划着船,像是要躲避什么似的。
“唉,总算逃出来了,真TN的惊险!”
小船行到湖中央,速度逐渐慢下来,船夫这才摘下蓑帽,躺在船头大口地喘着粗气,却是漏网之鱼张大,
“老二,老三,别怪做哥哥的心狠。没有你们做靶子吸引铁手,我恐怕连自己都栽进去了。反正钱也分给你们了,至于有没有命花,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张大自语着,又去船舱数了下雪花花的白银,这才舒展起眉头,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野猪腿大嚼起来,
“嗯,都说东京的姑娘水灵,这趟老子也要去尝个鲜,顺便找找高老大,说不定我张俊混个一官半职,飞黄腾达的日子就来了,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怎么听怎么猥琐的笑声,这艘小船渐渐湮没在洞庭湖的八百里烟波之中,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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