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冲动

“还有三天一公。”这种竞技类节目的比赛都是一个接着一个，马不停蹄的。

　　上一秒拍板的歌，最好当天晚上就写出大纲，不然完全没办法赶上节目组安排的时间。

　　这些都是Liber之前经历过的事儿，强度真的十分大，选手们的精神状态随时随地可能处在崩溃的边缘。

　　让曲十一印象最深刻的是当时有一支队伍的鼓手哭着半夜跑出去，到大街上狂奔，嘴里还尖叫着“我不要录了。我要回家。”这种话。

　　虽然节目组第一时间控制了舆论，事后还给了所有参赛选手红包，让他们不要把这个事情说出去，但那个尖锐的叫声一直刻在曲十一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栗子，曲十一和丢丢三个人都坐上了面包车离开了酒店。

　　槭玖还在和当归吃早饭，她们和节目组说了，槭玖稍微起床晚了一点，会晚一点到现场。

　　“所以栗子只是有点念旧，所以才对欧阳那么好？”

　　“是的，栗子这个人你也能察觉到，他为了创作，一直会强迫自己去回想经历。而这样确实避免不了念旧情节的产生。大家肯定是更在乎你的，只是我们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加上之前在队的时候，栗子又是和他关系最好的人，肯定会多驻足一下。我昨天也和栗子沟通了。”

　　“嗯，知道了。”槭玖笑了笑，“这个面包烤的好脆，下次我希望撒点蒜蓉上去。好久没有吃到这么脆的面包了。”

　　看着槭玖的注意力已经在别处，当归捏了一把汗。

　　昨天栗子和她说了自己的状况，当归一开始也不太相信。“你不是栗子？那你是谁？”

　　“准确来说，我是另一个世界的栗子，我那个世界的欧阳自杀了。我就想，多看看他。我只有96天时间再看他了。”栗子虽然不知道那个数字是自己死亡的时间，欧阳死亡时间，还是自己回归原时间的时间，但他知道那个数字倒计时一定有自己的意义。

　　这段话讲的当归有些头脑发懵，她眼瞳如同新生婴儿一样懵懂的看着栗子，似乎在逐字逐句理解他的意思。

　　栗子自己也愣在原地，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如此果断和坦诚的公开。

　　“我知道这一切听起来很诡异，我当时是想自杀的，然后就到了这个世界。”

　　“为了他，你自杀了？你什么时候加了一层恋爱脑属性？这不是栗子会做的事情，‘栗子’。”

　　“他的死亡有一部分是因为我没留住他。”栗子低下了头。

　　当归第一次见到栗子如此颓丧。

　　在那一瞬间，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栗子完全退褪下了他的外壳，浮现在了当归的面前。

　　栗子是傲气的，坚定的，性格有些冲动，寄人篱下的经历让他更加相信自己乃至有些自负。

　　他会伤心，会委屈，但绝对不会颓废。

　　而这个栗子的周身散发着颓废的无助感。

　　那个被粉丝们戏称为“小狮子”的男孩失去了他的獠牙利爪。

　　“栗子，你可以说说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吗？”当归问道。

　　她很好奇，也相信了眼前的人和这个世界的栗子的区别。

　　“以前的故事都一样，就是在2021年画上了尾声而已。2020年的时候欧阳患上了精神病，我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就一直督促他去积极接受治疗。但我没有想过，治愈是要时间的。我的冲动只会害了他。以撒2019年转幕后后我一直是二把手，和这个世界一样。那一年你在忙，你很忙，你上了一档综艺的常驻嘉宾，基本上都是我在负责事。因为冲动，我做了错误的决定。”

　　冲动，这很栗子。

　　当归突然想到这个世界的她也是在2020年时候接了一档综艺，但当时欧阳也在拍综艺。

　　两人当时还没闹掰呢，约过几次饭，都是神采奕奕的。

　　“我只是希望我能好好和他告个别。”栗子看向了那一轮挂在天空上的月亮，吐了一口烟圈。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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