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莹还是不太放心,乘午休时间跑回家查看。
厨房里有两个炉子,暖和,四个孩子都在厨房里,庄图南,吴珊珊在蒸饭,庄筱婷,林栋哲在一旁的小饭桌上做寒假作业。
吴珊珊在家吃过了,主要是来帮忙的。她听说宋莹要上班,自己觉得受过宋莹帮助,就也来帮她照顾照顾林栋哲。
“珊珊,给我递个盘子。”庄图南侧身对吴珊珊温声开口,吴珊珊点点头,给他递过去。
三个人坐下来吃饭,吴珊珊就在一旁看着庄图南的课本,庄图南比她大一年级,笔记很多都记得很全,她正好看一看。
林栋哲从玻璃窗里看到宋莹进了院子,高兴地下了凳子,跑到门边。
庄图南没看到宋莹,伸出手抓小猫似地抓住林栋哲脖子后面的一块肉,把他拽回小桌边,拿起铅笔敲了敲作业本,示意他继续做作业。
宋莹笑了,觉得这群邻居都很好,当天晚上准备第二天的饭盒时,她用勺子压了又压,把米饭压得实实的。
年关将近,家家户户忙着办年货。
每人每月有一斤或半斤的肉票,总能买点肉解解馋,可副食品店长年缺肉——肉到货前,店员会事先偷偷通知亲友。
亲友们在到货的那一天早早等在门口,店一开门就冲进去购买,没有门路的人家得知消息时,肉早卖光了。
过年不能没有荤腥,大人们发了狠,小孩子们早早地起床,在副食品店门口排队等开门。
三家各派出一个孩子代表,庄图南、吴姗姗、林栋哲。
张阿妹在吴珊珊身旁一直说,“珊珊啊,阿敏和阿军都太小了,你是姐姐你去吧。”
吴珊珊翻了个白眼,“阿军是小,张敏没比我小多少吧?偏心就直说呗。”
张阿妹面色难看,吴珊珊心想,我去就去,肉吃不着可别怪我,我才不告诉你有肉到了。
她一边出门又把张阿妹带回来的糖全拿走,“张阿姨,糖我就拿走吃了啊,给张敏留了一块。”
张阿妹咬牙,她那些糖明明全是给阿敏的呀!
孩子们组成了长队,穿着厚棉袄,带着小板凳坐着排队,等着店开。
庄图南伸长腿,一条腿占住三个板凳,算三个位置。他侧身对吴珊珊点点头,“你和栋哲上旁边玩,我看着位置。
吴珊珊也笑着点点头,,“那谢谢你,图南哥。”
吴姗姗带着林栋哲在一旁,和一群女孩子一起跳格子或踢毽子取暖。
副食品店一开门,所有人拎起小板凳蜂拥向前挤,庄图南和吴姗姗个头高些,他们努力守住自己在队伍里的位置。
林栋哲矮小,吴珊珊就抱着他看,他尽看今天卖什么,如果店里有荤腥,五花肉、肥肉、骨头都可以,他立即飞奔回家通报信息,喊大人们出来买。
不过他跑之前,吴珊珊和他商量过了,“回家时小声点,到屋里再说话。”张阿妹听不听到,看她本事了。
林栋哲也笑着点头,他年纪小,这些不太懂,但也知道张阿妹对珊珊姐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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