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似当年

教研组内的东西一直保持案发当时的样子，工作的老师临时搬去别的地方，至于沈宥清和顾熙炀，接受调查后就被送回了家，燕大怕惹上麻烦干脆暂时停了两人的职告诉他们专心接受调查，所以今天她大抵是还要去一趟沈顾二人他们家了。

也许是旧相识间仍留存非常的默契，赶在林梓京对案发现场又一次勘察结束后给顾熙炀打电话前，顾熙炀就先给林梓京发了信息，他把五年后的叙旧约在一家熟悉的春华餐馆，一家承载着他们无限回忆、欢乐的地方。

林梓京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六点半的约定变成了七点半，不过没关系，没人会计较这些，他们知道也都明白。

看着站在门口离她老远就翘脚招手的少年，他身旁站着的人依旧腼腆，无论面对谁都只会露出一个温柔带着一点甜的浅笑。

“喂，这回你大哥可是被吓着了，作为小妹你可得好好陪陪他。”服务员带路往包房走的空隙，顾熙炀用肩膀撞了撞林梓京小声说道。

国学组的组长在燕大都是有名的人，算得上名师，至于沈宥清，他是顾熙炀捡来的助教。

这世上可能很多人都会妄下论断，哪怕一颗蒙了灰的珍珠不被发现，它也终究只是一块躺在垃圾堆里一文不值的破烂，但...那些指指点点的人是不配拥有宝贝的。

沈宥清活了二十来年，将近三十的年纪，也只遇到了这么一个待他这般好的。

至于…那么血淋淋的场面，谁看了不会害怕，沈宥清不是林梓京，他不是疯子，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受过伤，需要被关爱被人呵护的正常人，他当然会害怕。

“林林，你大哥想你了。”顾熙炀忽然说道。

林梓京闻言神色一顿，她怔愣着回头，对上的是顾熙炀满含思念与心疼的一双眼，这个感性的男人似乎就快要落下泪来“我也是。”

记忆里顾熙炀似乎很少谈及情感，他把大多需要表达的爱意与欢喜留给他认为最值得的人，无时无刻不想把沈宥清年幼缺失的一切在遇见他后由他补齐，而且他本身就乐观。

也许吧，时间给人带来的变化太大了，从前林梓京是他们的妹妹，而如今，他们只是朋友。

“很抱歉，那对戒指暂时还不能归还…案子…”林梓京清楚那对戒指的意义，确定一个身份，也确定两个人的未来，可是案子还没结束，她还没能拥有足够的证据没能找到邹文慧丢失的内脏，在这之前这对戒指也是证物。

至于姑娘脸上鲜少的歉意，是又一次证实了她扫把星的身份——她能给她身边人带来的唯一的，就只有源源不断的厄运。

可是为什么呢？她招惹了谁?哪个人要这样大费周章就是为了伤害她身边的人，以做到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的目的?五年前是，五年后也是，而林梓京销声匿迹这五年里偏偏没有半点相关于青丝案的踪迹。

“我们知道你不容易，小林，辛苦你了。”隔着一副墨镜，林梓京似乎看到了沈宥清带笑的眼睛，还是那么温柔，说话也是，即便那天审讯室里，她那样没有人情味，那么冰冷。

一顿饭的时间不长，但沉默却无限的延长了这一切，一分一秒空气凝固的尴尬，碗筷碰撞的叮当声落在耳朵里，竟然不再烦躁而是成了唯一悦耳舒心的清脆的曲调。

也许是服务员上菜掀起门帘的一个瞬间，林梓京无意回头，注意到了餐馆大厅里一双异样的眼睛，姑娘眉头一皱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名字——周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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